第72章 不可逆转
花常雷告诉队员们追踪牛魔王救援丁宝龙的行动没有现成方案，只能随机应变。
被不少队员称为“小电脑”的耿邈建议道：“我们的行动目标有两个，一个主要的，一个次要的。主要的是救援丁宝龙，确保他的安全；次要的是消灭或者对抗牛魔王。行动的手段是追踪和解救。行动的方法是用网枪和步枪攻击或者偷袭对手，使对手转移注意力。再根据实际情况帮助丁宝龙脱困。”
“嗯，就这样办吧。丁宝龙被挂在牛角上，如果那牛魔王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也许只要把那挂着的皮带割断就可以逃生，如果那牛魔王要伤害宝龙，我们就必须要吸引它的注意力，让宝龙得到迅速脱离的机会。”花常雷侧身对身后的队员提出如何行动的指令。
陈豹在前，花常雷紧随其后，他后面跟着高坤、刘余、濮冈三名队员，其中刘余、濮冈都带着网枪。另一名带着网枪的队员关海明则奉命与卓敬伟汇合去用网枪捕一只虫狗以供专家研究。
江元白等人在多宝镇外看到了一个没有人烟的“空镇”。那是因为全镇的居民基本都被转移去了附近的策达智能化科技工程学院。留守的梁青山带着9名镇干部、医护人员和行动队员躲在镇政府办公楼内等待支援。
凌晨一点半。
皮良楚和列徐盛已经救回孔江，大家选择小心翼翼的沿着村道朝着策达方向摸索着前进。他们通过霍勇的屋子外时，那些变异老鼠们已经从村道上和院子里消失了。
花常雷带着陈豹等队员已经追踪了牛魔王一个多小时，队员们精疲力尽，开始出现负面情绪，主要是除了花常雷和李恩以外，其他四名队员根本就没见过那种变异的土狗和牛。李恩带着五名队员已经追上花常雷，此时的行动小组增加到十一人。
蔡金全已经护着虚仲离等人回到大部队当中，不过捕狗行动仍然还未开始，因为负责去接应卓敬伟的队员李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蔡金全带着卓敬伟、关海明等六名队员当前第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李环，而不再是捕捉虫狗。
江元白、杜小武对王祖和高德铭已经不太容忍，人群的再分裂趋势更加明显。
王祖和高德铭都是司机，而且是老司机，更何况王祖还曾经在跑出租车之前干过五年的4S店修车工作，他对汽车很有研究。不顾江元白的反对，他把路边的一辆皮卡车给弄开了，和高德铭准备乘车去清扬城区。
除了谢芳春一颗芳心放在杜小武身上和列车乘务员蒋曦出于对王祖的厌恶之外，其他人都上了皮卡车，直奔清扬区而去。
多数人认为清扬区一定是安全的，他们需要找个地方吃饭和休息。
江元白和杜小武其实也有分歧，杜小武虽然很不喜欢王祖，不过他确实也同意乘车直接去清扬区，而不赞同江元白要探索多宝镇的意见。
多宝镇如同“鬼镇”，了无人烟，确实让人害怕。
江元白之所以不愿意直接去清扬区，主要还是觉得从当前的情况看来，清扬区也未必安全。多宝镇也许还有一些看不见的事情能够帮助自己，至少找个地方一定还有人，也许只是都躲了起来。
镇边，一间小饭馆居然没有关门，江元白、杜小武带着两个女人准备去吃饭。
从饭馆的格局看，很可能就是为跑长途货运的司机提供食宿休息那种饭馆，楼下是吃饭大堂，外面的院坝可以停车，楼上有两层楼的住宿间。这中饭馆其实也有经营到深夜的，主要为那些熟悉的老主顾留了饭菜。
饭馆里一个人都没有，不过饭菜确实还不少。
江元白四人成为火车上逃亡下来的人群中最先吃到饭菜的。
之前，火车上的那些幸存者没有吃到午饭和晚饭，只能用一些干粮零食来充饥。
饭菜都已经冰凉，江元白等人自己加热了饭菜。
“现在我们真的要在镇里找一找有没有人？”杜小武其实内心还是更想赶去清扬。
“首先，王祖这人看起来心术不正，我觉得他很不可靠，我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迟早吃亏。第二个就是清扬区也未必安全，说不定此时也和多宝镇一样，和这里一样还好些，如果已经出现大面积感染人群，那就麻烦了。第三个，这中偷车行为是违法的，我要乘车也要找到车主，和他一起走。第四个，我觉得这种空镇的情况一定是有组织的，不会自发形成和发生，既然是有组织的，那整个镇子就一定有留守人员，如果我们能够找到留守人员就肯定可以获得更多有用信息和安全的保障。”
“那我们现在干的事情不违法吗？不经过老板的同意就吃了他馆子里的饭菜？”
“所以，我们要留一些钱给老板，如果不给钱那是违法的，如果给了钱就是自助餐。”
江元白还真找到菜单，按照菜单上的价钱留下了一百三十元，放在饭馆的收银台电脑桌键盘下。抽屉上了锁打不开。
刚才简单吃了一些的谢芳春已经试过电脑，电脑上什么都是正常的，就是网络不通，无法通过电脑网络联系外界。
为了控制局面，周边的网络是指挥中心安排关闭的，而且这中断网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群体突然事件，最可怕的地方就有一个流言传播的情况。因此，指挥中心不得已在7月4日下午就陆续采取了断网的举措，整个区域的电脑网络和手机通讯网络都在熊季第一组应急处置队伍到达前被关闭。
“这个镇里的人不会都被感染了吧？”蒋曦胆战心惊的拉着谢芳春的衣袖问。
“就算没有感染，肯定也已经被集中起来隔离了。”江元白分析道。
“那是不是这片地区已经被感染了呢？”蒋曦恐惧的说。
“应该还不至于，很可能是存在被感染的人，一时也无法区分，只好集中起来，按照存在症状的人和不存在症状的人区别隔离起来。”江元白说的是正常情况下的常规操作。
令人遗憾的是，由于事发太突然，传播太迅速，存在症状的人固然已经可以确定，没有任何症状的人有何尝没有被感染者。把大量的存在潜在病毒的人群集中起来，这些集中起来的人群难免受到感染，造成更大面积的感染人群，造成更严重后果的灾难。
其实，这中操作本身没有问题，毕竟人们对这次突发的情况准备不足，认识也非常有局限，各种资源尤其是检测标准和检测设备、药剂都很难及时到达一线，没有任何检测标准、没有任何检测药剂和设备，就无法区分潜在的感染者和未感染者的区别。
虽然之前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就已经出现个别感染者和个别感染区域，可是现有的医疗设备和医学知识还不足以认知这种新型病毒，以至于在较长时间里仅仅只有备案，无法开展各种研究和准备工作。
7月4日这一天时间突然爆发的情形又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快速、易感和突变，这种情况及时最完善的体制机制、最科学的应对方案、最及时的资源调动和部署也很难在初期控制住情况。
策达智能化科技工程学院的大爆发是从凌晨三点开始的，之后本来准备支援多宝镇和多宝镇附近几个报告了情况的村子的力量全部投入进去，结果事情仍然恶化了。这好像往大面积山火中投入有限的灭火资源一样，不但压不住火情，甚至可能还会进一步加剧火情造成的灾难。
江元白在对杜小武等三人进行分析的时候，恰正是策达智能化科技工程学院疫情大爆发，已有力量迅速崩溃，有限的支援力量仅仅只差十来分钟就可以配合原有管制力量控制情况的时候。
如果支援力量能够早十分钟到，有限而且精疲力尽的熊季的队伍大约就能够得到有生力量的支援，从而正在完成对整个集中隔离区的全面掌控，不至于人群冲出学院，进一步破坏和污染了周边区域。
人的本性到底是善还是恶，古今中外各种观点都存在。
趋利避害肯定是人的本能之一。人类的爱情、友情、亲情等情感和无私无畏无惧、勇敢、仁爱、牺牲等精神本不是人的本能，而是人类社会在进化和发展中不断完善自我所行成的更高级的特征。
当人们发觉身旁一起的人存在潜在危险，应该怎么做？
当人们发觉自己已经被感染，又应该怎么做？
肯定不会有太多的人此时会想到大众的利益和公众的安全，首先想到的一定是自己的安全。
这种行为不能说明人类不高尚，只能说明人类本身确实存在自然性。而且，自然性随时随地都在发挥作用，社会性却需要在一定条件下一定环境中一定背景里才能发挥出人类不同于动物的高级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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