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行他……”
“柳姨！”
红梅在听到娄子行名字的那个瞬间，就彻底崩溃了。
她真的不想要自己好不容易劝好的人，再一次陷入莫大的绝望中。
那会让她一样也很难过。
“三思而后行啊，有些话说出来了，那一切都完了啊。”
红梅虽然知道自己这些话说出来，效果也一样。但是她还是想要孤注一掷。
她真的不想要乔瞳再那么绝望啊。
“你快说！”
乔瞳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
冷的彻彻底底，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倒是真的。
“子行他死了。”
柳氏不知道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居然真的毫不犹豫说出了这句话。
她好像完完全全没有顾及过乔瞳的想法一样，真的无情至极。
屠杀自己女儿最后一根稻草的刽子手，居然是为人母的柳氏。
这一点，怕是没有亲眼所见的人，就不会相信吧。
“你说什么？”
果不其然，此时此刻的乔瞳忽然猛地后退一步，眼里全然都是不可思议。
这话从自己母亲嘴里说出来的话，她真的是不信也得信了。
因为不管是谁都可能骗她，但是唯独自己的母亲，绝对不会。
自己的母亲不会欺骗自己的，这是乔瞳最后的坚守。
“子行死了，这个消息是刚从军营里的前线传出来的。”
柳氏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里染上了一层悲凉。
“正是因为知道你的性子，所以不打算瞒着你。但是瞳瞳，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千万不要伤心过度啊。”
“他死了，但是还有个孩子在世界上，你不能那么自私。”
“瞳瞳，我们都在你身边，亲人朋友，你什么都不缺，所以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柳氏一连说了好几句话都没有停顿，似乎是害怕乔瞳突然之间失控。
其实她说的倒是也没错，从乔瞳个人的本事和敌对的人的视角来看，这件事情基本上是瞒不住的。所以啊，柳氏来说，总好过别的什么外人来说不是吗？
柳氏说，起码真实而且带着安慰性。
但是别人说的话，大概会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这件事情，也许就这么就完了。
柳氏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么选择的。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也不是不怕乔瞳会做什么傻事。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她只能择优。
这是柳氏作为一个母亲。最后也是唯一的底线了。
“所以，都是真的？”
乔瞳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声音和身体的颤抖。
一股巨大的绝望笼罩着她。
让她压抑而无法喘息，真的好难啊。
难到乔瞳根本没办法做出选择，或者说，其实自己的生理反应，已经替自己做出了选择。
因为在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突然有一阵猛烈的剧痛袭来。
那股痛意，带着万千只蚂蚁的啃噬，椎心泣血，比万箭穿心，还要苦上百倍。
“瞳瞳，你别这样……”
柳氏和红梅几乎是同时上前一步拉住乔瞳的。
因为乔瞳瞧上去，真的是全然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终究是她们很关心很在乎的乔瞳啊，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我问你们，子行死了，是真的吗？”
乔瞳深吸了好几口气以后，神情不但半分没有冷静下来，看上去反倒更是难过了。
也是，终究是死了夫君，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冷静？
乔瞳自己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候的她，下体还是在不停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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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