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杀人机器
帝煌尽可能的平复程菀的情绪，但是他也知道这次如果不给她一个解释的话，恐怕很难离开江州。
更何况，现在程菀已经开始怀疑，确切的说，从很早之前开始，她就已经开始了。
程菀现在怀有身孕，而且他们小两口的身后还有程尚慕和江琴，师父，慈恩和徐朗。
一旦帝煌离开，整个家族的命运就压在程菀的身上。
而且，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讲究的就是互相的信任。
“程菀，你挺好了。”帝煌紧紧握着她的手道，“今天晚上我要离开江州。”
“去哪儿？”程菀瞳孔猛然一紧，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道，“危险吗？”
帝煌没有回答，只简单的眨了眨眼睛，又过了好一会儿道：“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
程菀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摇摇头道：“我知道，就算我再怎么不愿意，你也还是会去的，对吗？”
帝煌很抱歉，他知道在这种时候，程菀很需要他。
帝煌很愧疚的低下了头，这种愧疚就像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关系。”程菀抿了下嘴唇，强忍着心里的悲痛道，“你想去就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家里，只要……只要你能好好的回来就行。”
听到这里，帝煌的心里更是刀割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的他，只是紧紧的抱着程菀，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对不起……”
帝煌很少，几乎从来没有说过对不起。
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从未对不起任何人，所以也从没有任何的必要说对不。
但是，此时此刻，面对自己的妻子，他却赶到万分的愧疚。
“不用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程菀捧着他的脸，勉强笑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作为你的妻子，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但是，帝煌，你要记得，我和孩子会等你回来，所以，你……”
“我答应你！”帝煌紧紧握着她的手，重重道，“我一定会回来！”
“那就好。”
小两口话别之后，帝煌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就看到师父和慈恩坐在院子里面。
看到帝煌走过来，古松便对慈恩道：“你先去找徐管家去玩。”
慈恩点了下头，甜甜的叫了一声师哥便回去了。
帝煌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古松便道：“和程菀说过了？”
帝煌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整颗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师父，虽然我在外多年，多少枪林弹雨都见识过了，但是像眼下这样的困境，我是真的有些无法应对。”说到这里，帝煌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退步了，不如以前了？”
古松拍了拍他的手，笑道：“徒弟，你并没有退步，而是比之前更强了。”
“更强了？”帝煌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道。
古松长叹了一口气道：“虽然这些年，你打了数不胜数的胜仗，但是师父并不觉得这是属于你的生理。一个人如果活的没有感情，就算是取得再多的生理又如何。”
“现在的你，之所以会产生这种错觉，不是因为你变弱了，而是因为你有所牵绊，有所牵挂。”
“但是……白起没有，不是吗？”帝煌转过头盯着他道。
“是，他的确没有。”古松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他只不过就是一个杀人机器罢了，空虚卑微，所以才会用一犀利的杀戮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帝煌，越是这样，你就越是要打起精神，又快又好的处理好眼前的事情，为了你的家人，也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你的家人。”
不得不说，古松的这番话彻底打开了帝煌的心结，让他一下子便豁然开朗了。
“师父，我明白。”
古松这次并没有让帝煌为难，而是主动提出留守江州，一来可以保护程菀一家，二来他是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谈谈白起的老底。
即便白起藏的再怎么严实，但作为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两个人，帝煌和古松还是一下子就认准了他的存在。
与此同时，他自己也感受到了。
从银城离开后，白起便一直漂浮在海上。
落日黄昏，大海上静谧一片，他独自站在船头，静静的看着海面，忽然之间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情。
古松带着他们两个到中东执行任务，在除掉了既定目标之后，白起和帝煌便准备向师父复命。
可就在这时候，他们发现柜子里面居然藏着一个小女孩。
白起几乎想都没想，就对着小女孩举起了枪，可就在他即将射出子弹的那一刻，帝煌却阻止了他。
白起当场斥责他是妇人之仁，这个孩子已经看到他们的脸，看到是他们亲手杀掉了自己的父母，以后保不齐会来报复他们。所以现在自然是要斩草除根。
但是帝煌却不同意，有罪的是特们的父母，孩子是无辜的。
即便将来这个孩子要找他们复仇，那也是他们的命数。
更何况，就算这孩子真的要来找他们复仇，那也没有什么，正因为他们有足够强大的实力。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古松来了。
他们俩把这件事情交给古松来处理，而结果却十分出乎意料。
古松非但没有杀掉这个孩子，反而把她带到了匈牙利的一个富人家庭收养。
算起来，这孩子应该也有十二三岁了，白起一直都在跟踪这个孩子的情况，除了刚开始有些沉闷，在接受了自己的养父母之后，拥有了一个十分幸福的童年。
这是白起心中的一根刺，他显然不承认古松和帝煌的决定，他不会和他们两个一样放弃任何一个潜在的风险。
只要这个孩子有一点点的复仇意念，他都会先下手为强。
“帝煌啊帝煌，当年就是因为你的妇人之仁，所以才会留下这样一个隐患。就你这样的人呢，又怎么可能和我比呢？”
但是白起也不得不承认的是，最终师父古松把烈火组织交到了帝煌的手中，而这也是他出走至今的直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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