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我是路过……在这里避雨的,你们信吗?”那男子抬起了头来,脸色枯槁,嘴唇苍白,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不信!”陈思危摇摇头,顺手从地上捡起了半块砖头,“你说实话,你到底谁啊?干什么的?”
这一大片大棚区虽然竣工了,但是门口的栏杆和禁止进入的标志还在,没有人会往里头来的。
何况眼前这年轻男子还神态举止怪异,相信他?换了谁也不能轻易的相信他。
“就是!你说实话!俺们这也都不是什么坏人。”李大柱等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可就怕你是坏人!”
“说实话,要不然俺们把你送警察局!”
“……”
可能是这边人多势众,这年轻男子吓着了,急急忙忙要解下自己的登山包。
陈思危顿时眉头一皱,带着众人下意识的回退。
工人们也谨慎了起来,手里的瓦刀腻子刀高举着,“干啥?你还想动手蛮?”
“哎!你这人咋回事!俺们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想揍啥啊!”
“……”
“不动手,不动手。”解下了登山包,男子一边胆怯的解释着,一边将里面的酒精锅和拍摄设备拿了出来。
“我是一名户外主播,专攻野外生存的,我是来这边山里搞直播的,我二十四小时开播,也没法作假,偏偏还赶上天气阴了,这不是寻思着过来避避雨过过夜,你们看呀,我这设备还开着呢。”
说着话,年轻男子将设备的屏幕翻转给众人看。
除了众人的模样显示的清清楚楚,屏幕上还有一条条的弹幕。
“666!让人抓现行了!”
“各位老哥放过野外贝贝吧,他不是什么坏人,我这里有录屏,他真的是只想找个地方避避雨!”
“真跌份儿,避雨都能被人逮住,你还播你马呢!”
“……”
看着那形形色色的一条条飞奔而过的弹幕,陈思危的眉头舒展开了。
“哦,真是避雨呀。”半块砖头撂下,陈思危语气颇为无奈,“你说你避雨就好好避呗,还能不让你避雨啊是咋,你偷偷摸摸的干啥?好像干啥坏事一样。”
“来,起来吧,这边黑乎乎的,你直播的啥那观众也看不见,走,去棚口那边,咱们一块抽根烟歇歇。”朝着名叫野外贝贝的主播一伸手,陈思危想拉着他去有光亮的地方。
同时,准备等着主播离开之后,回来这里好好检查一番,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异样。
“谢……谢谢。”被拉起来,野外贝贝有气无力的道谢一声,准备背起登山包,跟陈思危等人去棚口。
不知道是这登山包太重,还是这哥们身体素质太差。
一背包,他脚下便踉踉跄跄站不稳,险些跌倒。
“小心点!”陈思危一伸手,把他给搀扶住,无奈的吐槽他道,“就你这小体格,背个包都恨不得把自己给晃悠摔了,你还野外直播呢?别说碰上狮子老虎狼了,就算是碰上个黄鼠狼子,你能打的过吗?”
“不好意思,我不太在状态,打今天中午开始,可能是有些发烧,干啥都有点使不上力气。”野外贝贝苍白的脸一红,明显也是觉得自己刚才的窘迫样丢人,小声的辩解着。
“行了行了,可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陈思危大咧咧的摆摆手,半开玩笑的朝着他脑门一伸手,“俺要是真和你较真,一摸你脑门,就知道你是在……嘶~好烫!”
“我说哥们,你真发烧了!”摸着了野外贝贝那滚烫的额头,陈思危吃惊的往回一收手,“这么烫手,你还直播呢?快关了吧,一会雨停了,找个大夫先打退烧针去吧!”
“我……我对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加上我这个人性格又比较内向,还有点社交恐惧症,我……”野外贝贝低着头,说起话来扭扭捏捏。
“你可拉倒吧,啥恐惧症啊,你再不找大夫退烧,就得烧成俺们村大聪明那个样了!”陈思危一摆手,净说大实话。
“啊?大聪明?”野外贝贝一脸茫然。
“噢,他们村一个大傻子,小时候发高烧,救治不及时,烧坏了脑子。”指指陈思危,李大柱在一旁解释了一嘴。
“那……我对这边不熟悉,哪找大夫去呀。”野外贝贝一脸无奈和绝望。
从这架势看,的确是有点社恐内味了。
“不要紧,俺村就有,还是个神医嘞。”陈思危大咧咧一摆手。
这十里八乡的,哪个大夫的医术比的了夏御钟呀。
“关了吧,关了吧,你这挺严重啊,这雨下的也不小,等雨停咯,你这还指不定烧成啥样呢,走吧,俺先带你过去看大夫。”
直播关了,陈思危又把自己的小雨衣递给野外贝贝。
“来,你穿俺的,俺身体好,不怕淋雨。”
众人冒雨而行,急急忙忙的往村里赶。
夏御钟自从来到碰山村之后,在山棚宿舍住了几天,实在是住不习惯,便直接跟陈明厚借用了村长大院的一间屋子,从陈思危这里讹走来一笔钱,买了些药材和器具,开了一间小的卫生室。
这不是什么坏事,陈思危也乐意挨讹。
夏御钟的医术好,村里老人的病都被他调理的差不多了,这几天他天天也没什么事干,就是搬把椅子坐下,天天瞧个二郎腿喝大茶。
这会儿,夏御钟正喝着茶赏着雨,舒舒服服过阴天。
就一晃神之间,便瞧着村长大院的门口,浩浩荡荡来了十多个人。
领头的,正是被浑身都被淋湿,成了落汤鸡的陈思危。
“师父,你咋来了?”一愣神,夏御钟大开口了房门,把众人迎接了进来,极其不情愿的喊了一声师父。
“看病,他这烧的挺厉害,也不知道是咋了。”伸手指指浑身直抖搂的野外贝贝,陈思危也不跟夏御钟客气,开门见山的说道。
“呦,这么严重。”朝着野外贝贝额头一探手,试探了一下他的体温,夏御钟当时便眉头一皱,“赶紧先扶他坐下,那边有体温表,来个人帮我拿一下。”
“这小伙子,你把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一瞬间,夏御钟神色正经,开始忙活起来。
陈思危赶紧拿来了体温表,递给了野外贝贝,夏御钟则伸手给他把脉。
只不过,向来见了病人从容不迫的夏御钟,这一次,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
李大柱实在人一个,愣愣的站在一边问,“夏神医,您不是中医吗?这咋还用上体温表了?”
夏御钟这会儿心里正烦躁呢,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什么中医西医,治得好病就是好医!”
为什么烦躁?因为这不是发烧,而是中毒。
是一种蛇毒,但是,却是经验丰富,被称之为神医的夏御钟,都从未遇到过的一种罕见蛇毒!
李大柱站在一旁,不敢再言语了。
沉默,接近一分钟的沉默。
陈思危瞧了瞧夏御钟那仍然放在野外贝贝手腕把脉的手,脸色有些着急,“不就是发烧吗?你治疑难杂症的时候也没把脉这么长时间啊,咋了这是?”
伴随着陈思危的询问声落下,夏御钟抽回了手,无奈的长叹一声。
“唉!”
“思危呀,这病俺治不了。”
闻听此言,陈思危哪相信他。
“老头,你可别闹了,赶紧给人治病吧,俺看着这小伙子真不是坏人。”陈思危忙劝道。
“我真治不了!”夏御钟摇头道。
“为啥啊?”陈思危十分不解。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发烧,而是他误吞尸气,缺少灵药。”夏御钟眼珠滴溜溜一转,一眯缝眼睛,沉声又说了几个字,“从今天晌午算起,他呀,三日之内,必死!”喜欢仙村神农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仙村神农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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