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与周围几个太太小声说话,吕四太太瞧了一眼姑娘们那边,对关盼道,“薛六姑娘素来不大会说话,钟九太太可别放在心上。”
吕四太太的丈夫在林县令身边做事,今日薛六姑娘来拆林姑娘的台,四太太自然要解释清楚,免得钟、林两边闹了矛盾。
“她年纪小,只是说话随意了些,不是什么大事。”关盼回答。
薛四太太点头道,“可不是么,小姑娘家的不知道轻重。”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便又听起戏来。
关盼的谈资,也就是长得漂亮,身份在这梅州城中也是一般,若今日是二太太过来,吕四太太都要给她赔笑脸的,关盼就不一样了。
关盼也不在意这些事情,只要不和这些太太姑娘们交恶,有个正常的往来就好,眼下也不用她上赶着去做什么。
姑娘们那边是围着林姑娘,这边就是吕四太太身边热闹。
关盼和七太太妯娌两个坐在一起喝茶,一时便安静下来。
吕四太太心里对关盼也算是有数了,她肯定不是外头说的那样柔弱,但也聪明不到哪里去,翻不出钟二太太的手心去,钟家怕是没什么热闹可看的。
钟七太太凑过去,小声道,“这薛大太太,见了谁都好,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看不惯二嫂,如今竟然挑拨到你头上来了,你可防备些,别叫人外头看了笑话。”
关盼道,“七嫂放心,我都明白。”
这出戏看完,便消磨去了大半时光,林府的午宴也简单,大家做了表面工夫之后,便起身告退,家里的孩子的,就说担心孩子,没有孩子的,就说担心婆母,总之刚刚过了晌午,林府便安静了许多。
关盼和钟七太太一时走不开,说是前头还在喝酒,这走走散散的,就零星剩下几个人,林子信身边的两个姑娘,还有和林子义关系好的朋友的妻子。
七太太头疼道,“这几日总是喝酒,就这今年还想下场呢,也不怕喝糊涂了。”
七太太实在是不想照顾一个醉鬼,便同关盼说起来。
林子信带着那两个姑娘,到了这边,她神色淡淡,说话还算客气,询问道,“几位随我去堂屋歇着吧,前头喝酒还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辰,在这儿也是干等着。”
林子信身边一个姑娘道,“林姑娘,用不用去前头提醒他们,少喝些酒。”
林子信回头,上下打量了那姑娘一番,道,“不如我送你一面镜子,照一照你自个,看看你能不能配得上我哥哥。”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那姑娘当场就哭了出来,林子信虽然当着妇人们的面,但还是半点不客气,“我哥哥也是你能肖想的,你是长得漂亮,还是聪明呢,但凡你两个占一个,我哥哥大概会多看你一眼的。”
她声色清冷,小姑娘很快就被臊地抬不起头,恼羞成怒骂道,“你才能难看呢,林公子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妹妹,才娶不到妻子的,我看你才要一面镜子好好照照。”
林子信不为所动,她生来就带着胎记,这是没法子的事情,她从前也介意,但后来也想开了,正好免了要嫁给那些臭男人,这难道不好吗。
她身边的侍女撸起袖子就一把推倒了那姑娘,道,“你是什么身份,我也敢论我们大姑娘的不是,我们大姑娘心地良善,倒是王四姑娘,动不动就打杀家里的仆从婢女,上回人家都告到衙门来了,你竟然还有脸攀附我们公子,王四姑娘你真是好大的脸面哪。”
林家一对兄妹,婚事迟迟不能定下,自然是要因为县太爷要求高,姑娘倒是好说,但林子信必须得娶一位大家闺秀,日后把林家撑起来。
林子信最是厌烦这些攀附上来的小姑娘,骂起人来不留情面。
关盼估摸着她这泼辣的名声,就是这样来的。
这侍女也是个厉害的,一看就没少骂过人,王四姑娘被她的侍女扶着,连回嘴的机会都没有。
林子信听了半晌,抬手打断侍女的话,然后说道,“在场诸位太太作证,我也不是不讲道理,只是有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缺了几分娇养,她家里不教,那就只能我来教一教了,吉祥,送王姑娘出门,日后也不必来了。”
侍女闻言,上前硬是搀着王四姑娘,把人送走了。
关盼从头看到尾,对这位林姑娘很是佩服。
送走王四姑娘,林子信才露出笑脸,带着几人在堂屋里坐下,叫人奉茶,客客气气地同几人说起闲话来。
林子信不咸不淡与众人说话,吕太太本来有心今日给她说媒,但瞧她这般打发了那位王姑娘,顿时歇了这个心思。
这林姑娘实在厉害,祖父又是当官的,若是嫁到寻常人家,只怕不顺她的心意,就能将那家闹得天翻地覆。
这媒她是不敢做的,不知道的,怕是要觉得她和谁家有仇,才给人家做媒的。
前院的酒又喝了一个多时辰,关盼已经有些累了,林子信忽然问起关盼来,“太太可是姓关?”
“正是,在下关氏。”关盼回道。
林子信点头,“你弟弟是不是在书院读书?”
“是,就在梅州城的书院中。”关盼道。
林子信道,“他读书极好,我听我祖父夸奖过,他日后一定能够高中的。”
关盼听了这话,自然喜欢,道,“借大姑娘吉言了,他年岁还小,没有十几载,肯定是考不中的。”
关盼家里有个可能高中的弟弟,这件事情被说出来,周围几个人立刻便好奇起来,对关盼也高看了一眼。
若是家里能出个进士,那日后就是要做官的啊,眼下年纪还小,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若是能够现在雪中送炭,那日后真是有福气了,可得回去好好打听一番。
林子信大概是坐得烦了,叫吉祥去前头催一催,这都喝了多久,难道都要扛着醉鬼回去吗。
这些女子也是苦命,整日里勾心斗角就罢了,还要伺候男人生孩子,也真是命苦。
只是这些话,她不能跟外人说,只是自己和自己说。
酒宴总算散了,剩下几个女眷起身离开。
关盼同好几个太太寒暄过后,和钟锦一起离开了。
上了马车,钟锦道,“家里的贴子,总算是拜完了。”
关盼道,“过这个年,也当真是磨人。”
在外头磨,回去之后还得继续磨。喜欢农门悍妻:相个夫君来种田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农门悍妻:相个夫君来种田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