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太心烦得很,正和两个女儿一个外孙女坐在一起,旁边是她的儿媳妇。
钟大太太已经被儿女提醒过,希望她认了错处,日后哪怕吃斋念佛,也是好的,可别再折腾下去了,不然叫人看笑话。
他们都还没有说亲,要是传出去,只怕要跟二房那边一样,连说亲都说不到好人家了。
大刘氏脸色难看,瞧了外甥一眼,说道,“大郎啊,你生下来的时候,姨母也是亲手抱过你的,我这回带着你表姐过来,也不是要害人的,我就说想让你照顾她,她是你亲生的表姐啊,她寡居多年,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真的去当姑子吗,她可是你亲表姐。”
要是放在从前,钟鸿檀肯定是心软的,他这个人耳根子也软,容易被人说动。
不过他媳妇还躺在床上呢,不管起因是什么,这件事情都是她们的错。
钟鸿檀不语,静妍说道,“姨母话说的好听,怎么那会子我哥哥还没考中的时候,你不过年,我可是知道的,我娘当年想让哥哥娶表姐,是您不同意的,如今倒是需要我们照顾姨母,姨母啊,这话您自己信吗,你唬谁呢。”
“再说了,我看表姐过得挺好,不用照顾,倒是您费心,把表姐逼得做了错事,只能出家,您现在高兴了吗。”
不就是带着人攀高枝的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静婉真是不明白了,自己家里头好不容易太平了一些,还将家里头的那些不好好做事的人打发了,日子安稳许多,怎么这才一安稳,就有人来闹幺蛾子,真是够叫人烦心的。
大刘氏被外甥女嘲讽,脸上很是难看,便道,“妹妹,你这姑娘和儿子,怕是都生给别人了。”
静妍双手抱胸,“姨母少挑拨,赶紧拿了银子出来补偿我侄儿,然后赶紧回家去吧。”
静妍从来被教导,要温柔得体,要大方。
但是她现在不会了,她发现只有更厉害些,才不会被人欺负。
静妍又去表姐身边坐下,说道,“表姐,你还年轻,还能嫁个好人家的,何苦要给我哥哥当个妾室,你是不知道,我们钟家一向有不能纳妾的规矩,我爹和他那些妾室,家里头根本没人正眼瞧,你要是留下,才是跳进了火坑啊。”
武琪苦笑起来,她不知道吗。
可她还能怎么办,她和死了的丈夫关系还好,一开始在那边守着,日子也清闲,可是那边现在家道中落,就想把她嫁出去换一笔银子,她无奈回家,又被亲娘催逼,她没办法。
钟鸿檀从容道,“我给武家写信,姨母和祖母要是不愿意拿银子。”
啪的一声,刘老太太手里头的茶杯被扔到地上,她骂道,“你这不孝子,有了媳妇,连自家人都不管了。”
钟鸿檀只是朝她行李,然后领着弟弟妹妹走了。
静妍出来后,也和哥哥一起去看嫂子,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被许薇瞧了出来。
许薇自然知道她是来求情的,但静妍也知道自然不该求情,好一会才忍住心中的愧疚,干巴巴地说道,“嫂子,表姐她,真的要去出家?”
许薇没说句,静妍又赶紧说道,“嫂子,那什么,我也不是想求情,我就说想说表姐她,表姐她怕是不知道这件事情,都是,都是姨母做的,姨母肯定落不得好,表姐她~”
“回去!”钟鸿檀掀开帘子,呵斥道,“别拿这些事情叫你嫂子烦扰。”
静妍自知理亏,低头走了。
许薇瞧他这般,说道,“好了,别生气,妹妹的话也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表姐她什么都不做,任由姨母摆布,跑到咱们家里头,已经大错特错了,我知道你心软,可也不好在这会儿心软。”钟鸿檀说道。
许薇却摇头,正色道,“我不是胡乱心软,相公,我是女子,我知道女子的处境是何等艰难,表姐寡居,险些被夫家强行嫁人,到了娘家,也被推来推去的,他们都是想拿她换好处,我也瞧得出来,表姐压根就不想怎么样,我和我嫂子说过了,叫她们拿了银钱就好,不必追究,纠缠得太久了,我也心烦。”
许薇有心机,但也不是心狠的人。
钟鸿檀没想到妻子这样和善,说道,“没事,正是因此,叫表姐去修行,才好躲开家里头,她悄悄叫人跟我说了。”
许薇叹气,靠在丈夫怀里,“你可要长命百岁啊,不然我怎么活。”
钟鸿檀忙安慰起妻子来,指天发誓地许诺,保证自己活得长久,心中感动。
关盼和钟锦回到家里头,便说起方才绿云说过的事情。
青苹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大伙儿都向着您呢,担心您吃亏。”
夫妻俩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钟锦说道,“二太太那是怎么回事,瘦的逃荒一般,就算儿子娶不到媳妇,她也不至于把自己折腾死了。”
青苹回道,“是这样,不光是成亲的事情,之前鸿远少爷不是要去参加乡试,二太太将此事当成救命稻草了,竟然放血抄佛经祈福,也是病急乱投医,整日放血,人哪里熬得住,可不就成了那样子。”
钟锦冷笑,“她真有心!”
佛祖要是保佑这样的人,难道不可笑吗。
这话自然很是讽刺,关盼也觉得好笑,“她如今倒是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了,可惜不知道她这儿子,能不能叫她得偿所愿。”
青苹倒茶,说道,“中了如何,不中又如何,太太和九爷不必将这些人放在心上,那边多的是人表忠心呢。”
关盼又道,“也不知道到了皇城去考试,她是不是还要接着放血。”
青苹道,“应当不会了,这事儿后来叫二爷瞧见了,这俩人,倒是破锅配烂盖,二爷将她拦住,还请了郎中呢。
钟锦道,“天作之合也不过如此了。”
合在一起害人,如今有了困境,也是形影不离,真是稀奇了。
青苹道,“谁说不是,好在太太和九爷厉害,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进了钟家门,只怕早就他们算计的什么都不剩了,太太可还要做些什么?”
关盼正要说要不要给他们家找个好儿媳妇呢,雪团儿就在门槛上摔了一下。
好在小孩子穿得多,圆滚滚的,扭头就爬起来,喊了一声爹,扑在钟锦怀里。
关盼对青苹道,“算了,等她日后在放血吧,以后那边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记得跟我说。”
青苹应了一声,答应下来。
雪团儿踩着钟锦的腿,还想要往他肩膀上爬。
钟锦见状,把她架到了自己肩膀上,雪团儿胆子大,一点不怕高,还喊了起来。
吉祥这时候飞到雪团儿肩膀上,叫道,“爹,爹!”
关盼被逗笑,雪团儿也逗地咯咯笑。
钟锦道,“这玩意儿,它喊谁呢。”
关盼把吉祥叫到自己身边,给它吃了点豆子,雪团儿笑得眼睛弯弯,还揪着她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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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