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人各有志
“我于世间留有一法,自悟难创,故留于世,无贪无强求,随缘而取,万物本真皆于尔等心间,可开万源圣地,足慰平生。”
道苍两个月的传法,在众生心间影响极为深远,多数人已将其视为信仰,愿遵从其一切法旨,内心深处不敢有一丝忤逆之意。
临近传法尾声期间,道苍道心冥感天机,天地气息常移,自太空之中,不断有玄冥之气吹来,愿土星内更是有邪异之灵处似生未生之际,此间天地的详和之气被外来之力打破了。
整个天地发生变故,预示着源头正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里恐怕早已震动了这个宇宙的高层,道苍内心止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这一日,他道心示警,来至无量高空,以源土星为背景,仰望宇宙深层,圣霜儿亦有所感,亦跟了上来。
“来者不凡,却不知是何人。”圣霜儿有了超然感知。
道苍眼中神光流转,道:“多半是那所谓帝君的人。”
“应该不会,当日那名老者看其来不及传信,他们怎么会知道。”圣霜儿当时还抱有一丝侥幸。
“世间玄法难有所尽,说不定他们之间早有某种联系,一旦一方受难,另一方会有警示。”
“可是这警示是不是来得太迟了。”
“怎么?你还嫌他们来得不够早?”道苍打趣道。
圣霜儿白了她一眼,道:“你知道我的疑惑。”
道苍认真道:“也许之前抽不开身,现在得空来处理这里的事。”
“来的人,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那就依的性子,我们跑路吧。”
“不过也不见得一定会打起来,凡事不还得讲一个理字吗?”
圣霜儿再次白了道苍一眼,明白他这是在调侃之举,修真世界实力至上,世人大部分人只有利益得失的概念,谁还会跟你讲理,这种希望太过渺茫。
星空链处,空间波动,一深蓝衣女子从中走出,她的相貌极为出众特异,即便是见过一面,恐怕让人终生都不会忘记。
此女子额角生鳞,如同本体体长,与血肉相连,天然一体,让人看不出是外来强加之物,非常自然,一点都不觉突兀。
她长发及腰,随风飘扬,各肢体皆具无极柔美之感,恰然天成之物,相貌更是不是常见之相。
那女子看了道苍两人一眼,道:“这么严阵以待,是不打自招吗?勘察使罔凡可是你们斩杀的?”
道苍见对方修为深不可测,如渊似海,根本探不到底,虽为女子,但实力却是力压世间绝大部分男子。
“你想知道原因吗?”道苍神色淡然,切入主题很直接。
那女子深眼看道苍,眼前男子并没有太多畏惧之色,更吃惊于对方掌控于天的这种外在气度。
“果然有几分特别,虽为玄天境,却又有点不太一样,我知不知道原因对你很重要?”
“对我不是很重要,我不用靠这来改变什么,对你却是有选择的改变。”
那女子静静不语,内心似乎正在做选择,是不问原由地斩杀对方,还是需要摆事实讲道理。
“你说说吧。”
道苍传给对方一杖安魂锥,而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陈述了一遍,最终静静等待女子做出的抉择。
女子身浮当空,天地万源之气相托,圣霜儿能清晰感受到她强大势,因而没有随意开口说话。
良久,蓝衣女子缓缓开口道:“即便事实如你所说,但我身为帝君第七星使,不得不顾全帝君威严,你这么擅自处决帝君的使者,若是帝君不维不护,得让天下多少人寒心。”
“我也不过分为难你,如今天下已乱,也正是用人之际,你们同我回帝君的太一帝星,看帝群是用,还是稍加责罚,我保不会伤你们性命。”
蓝衣女子神色尽现人情,想来下阶修士没有拒绝的道理,只等其点头即可。然而,道苍却没有动,身侧圣霜儿更不会擅动。
“怎么?还不乐意?不要看自己有几分实力就不知深浅了,难道想逼我出手不成?”
道苍无抵触之气,只是用极为平静的语气道:“无意为敌,你站在你的角度行事是这个道理,但我的角度却不这么认为。”
“凡人皆苦,难悟自我,轮回反复,我即已入道,超脱世俗,便不再会受制于人世的枷锁。我修的天道,而非人道,你可伤我灭我,若是要我屈居一势力之下,受用于人,却是万万办不到。”
蓝衣女子眼中浮现冷冽之色,但内深却是一丝赞赏之情,她在道苍的身上没有看到居高的傲气与自大,如此年轻如此修为,能保留住这份心性与气度,着实让人意外。
“天地一气,人族共生,若有劫数,你想袖手旁观?”
“我并不清楚有什么劫难,就算知道,我也有我自己的处理方式,而不是可能被某人利用天地时机,被用于人,成为他人的工具。”
蓝衣女子目光闪动,再道:“一个人能力终究有限,天地劫数之下,没有人能万无一失自保,更何况救世。是不愿吃点小亏重要,还是救天下苍生重要。”
道苍眼中有深深其它之意,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不愿就此事探讨过多。
“人各有志!天地以常诡,世间漫纷争,唯心只向道,余力以外助,守得本命身,方行寰宇间。”
听了道苍话中之意,蓝衣女子眼神变得深邃,让人难以捉摸,少顷其眼神清明,似有决定。
“接我一击!”
蓝衣女子语气中没有杀意,似另有他指,道苍体味其意,隐隐感知到她的选择取向,她这是要看看我的实力吗。
女子没有多余花巧的攻击手法,只是单单地一只手臂举起,在其举起的一瞬间,道苍周身一震,他感应到天地被蓝衣女子一瞬间牵动了,皆受其掌控,合天力压而来。
柔美的手臂缓缓从高空劈下,一道无形的惊天巨力朝道苍压顶而来,同时周天有股天地威压让他身影受限,无法发挥出正常的移动速度,大受限制,如在泥泞中前行。
感知危机,道苍直接动手最强手段,合身于道势发动,并从虚空中取出白黄玄界剑,举头天剑诀重剑式发动,迎上蓝衣女子的伟力一击。
轰隆隆之声不绝于天,震荡八荒四野,万天震颤回应,二者攻击交汇处,天塌了,露出一道黑色裂口,如有人在天空用黑色之笔浓浓画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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