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伤口?”
那守卫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话,一脸嘲讽,“哈哈哈,兄弟们,他一个奴隶,还想让我帮忙包扎伤口。”
其他人跟着笑道:“不就流点血,都快死到临头了,还在乎那点伤口。”
“他可能是嫌磕到骨头,破了相,下辈不好投胎,哈哈哈。”
“投胎?就他这样的,来世估计当个牛羊就不错了。”
桑哈一懵,仿佛血流得太多,四肢开始发冷。
桑云震惊道:“你们说什么?死到临头,难道我们要死了,谁能告诉我们,到底怎么一回事?”
“少废话,快走!待会你就知道了!”守卫不耐烦道。
语毕,又对他们推推搡搡,赶着他们往前走。
桑哈头上的伤口仍在汩汩流血,但他顾不上了,满脑子都是他死不要紧,但桑云不能死,该怎么办。
两人出了牢房,天已经亮了,灰蒙蒙的天空飘着小雪,像他们此刻的心情,灰暗而阴冷。
他们这才有机会看清昨晚来的院子,十分宽大,牢房在左边,他们穿过庭院,来到右侧的屋子。
刚踏进,他们便打了寒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害怕。
入目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器具,有插满钉子的木头,还有吊着脚不能碰地的石柱,还有几把奇怪的椅子。
平时管工的鞭刑,和审讯室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里面还有房间,隐约传来鞭打声,和咚咚的敲击声,瘆得人头皮发麻。
“坐下!”
正当两人发愣时,守卫把他们按到椅子上,固定住手脚。
桑云面露惊恐,“你们要做什么?”
守卫见他害怕,很是满意,拍了拍他脸道:“待会问你问题,老老实实交代能少受点苦,明白吗?”
“交代什……”
“嗯?”
看守卫的脸色变冷,桑云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老老实实道:“明白了。”
“力哥,可以问了。”守卫换上谄媚的态度对大力道。
“你们两个叫什么?”
大力看着他们,越看越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
“我叫桑哈,他叫桑云,是我儿子。”桑哈答道,同时松了口气,看来他没认出他们。
“名字听着耳熟。”大力皱眉想了会儿,豁然记起,“是你们!”
怪不得说熟悉,原来是他参与从西荒押回的奴隶,路上还重点关照过。
这叫桑云的,曾顶撞过大公子,惹得大公子十分恼火。
“难怪,是你们俩就说得通了。”
他顿了下道:“又见面了,我们挺有缘的。”
桑哈可不想要这缘分,他苦笑,“我们不过是千千万万奴隶之一,难为你还记得。”
“昨夜你们是否揍了一名叫阿勇的奴隶?”大力不再废话,直接问道。
桑哈犹豫了会儿,纠结该不该否认,桑云抢先道:“是我打的!”
大力看向他,“是你打的,还是你们打的?”
“我一人便足矣,两个阿勇也不是我对手!用不着我父亲出手!”
“你闭嘴!”
桑哈醒悟过来,急忙阻止他,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是我打的!我见到岩山部落的人,想起被他们害得如此惨,一时没忍住才揍的他。”
“你打得过阿勇?”大力满脸质疑,明显不信他说的话。
“我父亲打不过,是我打的!”一旁的桑云插嘴道。
“我叫你闭嘴!”
桑哈忍不住吼他,因为生气和着急,五官拧在一起,带着满脸的血迹,显得十分可怖。
桑云被吼得怔住,桑哈又道:“怎么打不过,从前几天见到阿勇,我就开始谋划了,观察他的活动轨迹,在他路过时,趁其不备下黑手,一下把他打懵了,剩下的还不简单?”
他说得头头是道,大力听后笑了笑,“不愧是父子,血缘关系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能让本性自私的人无私奉献。不过你们都说是自己打的,说得有理有据,我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谁,那便算你们都参与了。”
父子俩一愣,不带这么玩的。
“话说,”
桑哈生气地瞪了桑云一眼,责怪意味明显,早上都说了,把责任往他头上推,偏不听。
这下好了,两个人都逃不掉,他心里十分恼火。
真是个瓜娃子,怎么就木头脑袋,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独当一面!
桑云羞愧地低下头,没能为父亲开脱,把自己白搭了进去。
“第二个问题……”
他们精神紧绷起来,早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虽说管工严厉管教下,奴隶很少斗殴打架,但也不是没有,不可能打了个奴隶,就要死到临头。
眼下第二个问题才是事情关键。
“岩山部落的黎老是不是你们打死的?”
那一瞬间,他们猜测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与黎叔扯上关系,而且他死了。
虽然桑云巴不得黎老死掉,但骤然听到他的死讯,一脸震惊,“黎老死了?”
大力皱眉,桑云诧异的表情不像装的,如此看来,事情不像他们所为,这可不好办,上头下令彻查此事,急需一个交代,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道:“不止黎老死了,前段时间一天夜里,发生了针对性的暴动,黎老和两名年轻男子活活被人打死。三死十二伤共十五名奴隶,他们有个共同点,都是岩山部落来的。经阿勇指证,此事是你们所为,加之你们刚才亲口所说,对岩山部落的人深恶痛绝,有明显动机,所以也不算阿勇恶意编排,你们可承认?”
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倒霉了,非得在这时候跳出来作妖,死得也不冤。
“没有,绝对是诬陷!黎老他们的死与我们无关,我们就两个人,桑云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打死两个年轻男子而自己毫无损伤,况且还打伤了十二个男子,这根本不可能,请明察啊。”
条令本就禁止奴隶打架斗殴,桑哈哪敢认下如此重罪,想都不想立马否认。
打死三个奴隶,如此大的罪名,要是扣到头上,定没有活路,难怪几个守卫之前说他们死到临头了。
一旁的桑云也是冷汗直流,怎么会这样,他不过打了阿勇两拳,竟惹出大麻烦,想起自己来中原不久,便闯下不少祸,且一个比一个严重。
到底是他气运问题,还是性格使然?不管走哪都惹是生非。
只是总连累到父亲,让他帮自己擦屁股,可怜了父亲,为了救他,去岩山部落,才会沦落为奴隶。
大力想着让他们死得明白便解释道:“自然不单是你们两人,阿勇指证,暴动是你们挑起的,为了报复岩山部落,所以聚众斗殴,趁夜里大家睡得正熟,突然暴起,打死人又一哄而散,参与人数过百人,法不责众,自然不能把所有人抓起来,只能打出头鸟了。”
因为之前奴隶暴动都是对外,反抗守卫或管工,虽然奴隶间也有相互看不顺眼的,但顶多是两人打一架,如此规模的内斗从未有过,所以奴隶间没有防备,都睡在一起,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可我们也不是出头鸟啊,我们昨日才第一次见到阿勇,还有暴动的事我们压根不知。”桑哈急急辩解道。
大力一愣,忽然想起,黎老他们之前不与桑哈父子住在一起,是发生暴动后,为了安全起见,才把岩山部落的来的奴隶由原来的住所挪到了现在的棚子,所以不可能是桑哈父子所为。
不过他转念一想,谁带的头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平息上头的怒火,大公子若想成功上任,需妥善处理这件事情,不宜拖太久。
于是他道:“谁是出头鸟,由我们说得算,你们自认倒霉吧,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已经同你们解释得够多了,不要再无谓的挣扎了,按下手印承认罪行,我答应给你们个痛快。”
桑云顿感绝望,他想起昨夜管工说的话,’是与不是,其中有没有误会,都不重要,也不由我说得算,你们自认倒霉吧。’
此刻总算明白了,这是要把罪名强行安在他们头上啊。
他肠子都要悔轻了,为什么,为什么昨晚要认出阿勇,如果只是路过,就没接下来的一切。
一切已成定局,任凭他们说破嘴也没法改变,他气馁地垂下头,再无心反抗。
但桑哈可不这么想,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
他近乎哀求道:“既然出头鸟由你们说得全,那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能否换只出头鸟,求你们了。我保证,日后你们往东指,我绝不往西走,一辈子做你们最忠实的奴隶!”
大力甚感乏味无趣,突然后悔,为什么要和他们废话,平白浪费时间。
他懒懒道:“再问你们一次,认不认罪?”
桑云看向父亲,张口欲说话,桑哈抢先咬牙道:“不认!不是我们做的!”
“不承认?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想狡辩!”
大力朝守卫努嘴,“先给他们来点轻的,看他们说不说实话。”
“是!”
一旁的守卫早等着了,得令后立马动手,先前提醒过桑云的守卫道:“我早说了,让你老老实实交代,还能少受点罪,早就板上钉钉的事,还挣扎什么呢?”《穿到原始社会建小康》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六六闪读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六六闪读小说网!喜欢穿到原始社会建小康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穿到原始社会建小康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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