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枭眸光由阴暗转至幽冰。
他隐约想起两人相处的日子，后面的回忆实在想不起来。
可后果就说明一切。
最后白景妍选择背叛他，抛弃了自己。
战九枭合上打火机，声音渗着刺骨的寒意质问，“所以你选择了盛凌南，而不是我对吧？”
白景妍头都不抬地回道，“是的。”
战九枭双手往后，用力地抚着头发，脑海断断续续地浮出一些画面。
天下起滂沱大雨，雷声轰隆，阴风阵阵。
他痛苦地跪下来哀求着白景妍，求着她，不要离开。
而她毅然决然地甩开他的手，毫不留情地说，“战九枭，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希望自此后，我们再也不见。”
“阿妍，我向你道歉行不行？不然你也刺我一刀，就朝着我胸口捅来，若是我没有死，你就不要离开我好吗？要是我死了，你再跟着盛凌南离开。”
“不，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不想杀你，讨厌弄脏了自己的手。”
“阿妍，不要走。我确实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说过很多残酷的话，只是我......”
“一切都不重要，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爱过你。”
......
耳边不断地响起白景妍那些冷酷的话，她眼底里的嫌弃与鄙夷，还有卑躬屈膝的自己。
原来曾经他为了白景妍，将自己放得那么低，可这个女人却狠心地将他当作绊脚石。
一旦她发现更有价值的人，就会将他踩在脚底下。
攀向更高的枝丫。
他痛恨那个如此懦弱无能的自己。
战九枭痛苦的额头的青筋都冒起来，额头不算地渗出冷汗。
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充了血，红通通的，就像是兴奋的野兽。
战九枭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双嗜血的眼睛定定地瞅着她。
他随时都有可能发疯，张开血盆大口，发了狠地咬人，
要把人的一块块肉地撕下来。
白景妍心打了一个突，戒备地往沙发的角落躲去。
战九枭带着排山倒海的怒火，一点点逼近白景妍，“看来宋玉姝说得没错，因为你很清楚我的父亲绝不会允许你嫁给我，就选择了盛凌南。”
白景妍根本就不知道战九枭的父亲还活着。
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必须要扮演着这个坏人。
她抬头直视着战九枭，无情地回道，“是的。”
“当初你为什么不嫁给他？”
“盛凌南刚成为盛家的家主，我并不确定他能管理盛氏。”
“于是他能一手遮天了，你才嫁给他。”
“是的，男人总是对来之不易的东西，格外珍惜。”
战九枭轻蔑地冷哼一声，目光里尽是鄙夷之色。
那种眼神就像是看着厕所里飘着的椅子苍蝇。
他猛地伸手捏住白景妍的脖子，痛骂道，“你就是个贱人。”
白景妍不以为意地轻笑起来。
脸上带着甜柔的笑容，看上去似乎真的很幸福，非常满足。
战九枭却觉得格外讽刺。
白景妍反讥道，“尽管如此，你们还不是一样想要我，想抓住我？你是想要杀死我吗？麻烦你力气大一点，这样可杀不死我。”
战九枭却收回手，冷嗤道，“你这种贱人，不配我亲自杀你，弄脏我的手。”
“呵呵。”
白景妍忍着胸口的剧痛，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心里面明白。
战九枭并未完全想起来，记忆力出现絮乱。
他并不知道她母亲去世的真相，这样也是好的。
“战少，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战九枭靠得她很近，身上那股子邪幽之气袭来，压得她呼吸都难受起来。
他犀利的目光好似淬了毒般可怕，阴寒的话语带着诅咒之意，“希望你能继续幸福下去。”
“当然了。”
“白景妍，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有没有后悔过。”
“没有，我绝不会后悔。”
“很好，非常好。从今天起，我会用尽办法，让你后悔的。”
战九枭那双赤红的眸子，仿佛燃上了火，就像是一把要摧毁掉一切的野火。
白景妍佯装淡漠地回道，“好，我等着你报复我。”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白景妍拿出手机，扫向屏幕。
战九枭也发现了屏幕上的名字，眸光一沉，讥嘲道，“接吧！”
白景妍并没有犹豫，真的就接了，“凌南，你到那里了？”
“我已经到了楼底下，需要我上楼吗？”
“不用，我现在就下去。”
刚才，白景妍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在随着战九枭上车前，偷偷地发送信息，还开了定位。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不一会儿，她又是那个清丽的佳人。
战九枭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白景妍。
坐姿是优雅的，神态是绝傲的，就像是一只匍匐着的狮子。
但谁都不敢得轻视它。
因为它随时都有可能起来，朝着人扑过来。
白景妍并没有回头，背对着战九枭说，“我走了。”
“祝你心想事成。”
战九枭说话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嘲讽之意。
尽管白景妍看不见战九枭的神情，但能想象得出。
他必定是浓黑的剑眉往上挑起来，眉眼是睥睨芸芸众生的不屑。
那张菲薄的红唇往右勾起来，邪魅又薄凉。
白景妍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往前走去。
五年前，她选择了离开他。
现在还是一样的结果，她还是选择离开他，也不会后悔。
白景妍走出房子，乘坐电梯下了楼。
隔着玻璃门，白景妍看见正站在门外等候着自己的盛凌南。
今天，他穿着丝绸白西装，口袋里别着蓝白色的手帕，冰艳绝美。
只是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白景妍打开玻璃门走出去。
盛凌南立即走上前，把白景妍紧紧地抱在怀里。
力度大得要把她整个人都要揉碎似的。
他声音暗哑，带着些许的惶然，“我以为你不下来了。”
白景妍抬手安慰地拍着盛凌南的后背，笑着说，“我答应过嫁给你，就不会后悔的。”
在她这个年纪，爱情不再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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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