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朗在小院的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炼制灵酒上,下午许友有空闲则会指导其步法,挨上一顿打,搞得好似章朗喜欢上了挨打。
章朗也提过让许友指导棍法,却被许友果断拒绝了。
许友的解释是,“老子的枪法从生死战斗中磨练而来,只有快、准、狠、险四字要诀,不经历生死战场你学不会,老子也教不了,我从不和实力比我强的人用枪交手,实力比我弱的自然都被捅死了,你要是觉得自己活够了,我可以试试看!”
章朗听到这般危言耸听之言,起初当然心中颇有微词,“不教就不教,又尽说些吓唬人的歪理。”
口上却不敢把这样的想法说出来,知道定然会惹来许友更重的毒打,行动中章朗却不似对他人般伪善,有时候给许友些脸色,虽然还是会挨打,但轻打几下就结束了,许友对阿谀奉承那套相当厌恶,顶撞中有一时之快,一些不满之意也随机发泄而出,增进彼此情感,相对粗鄙的交流近有几分亲近之意。
章朗也意识到自己在许友面前不自觉就会暴露出相对真实的想法,也想到了书中一个讲过的一句话,待人以诚。但并不是完全确认,因为许友不是说过他是一个坏人吗!坏人诚实嘛!
所以,两人晚间饮酒正酣之时,章朗请教道:“为何你这个坏人,会让人心生亲近。”
许友爽朗的笑答道:“我是个坏人,会尽做些对人不利的事情,并从中获取好处,但不利不一定有害,在我对你的不利中,你反而也能获取利益,我俩也算臭味相投了。”
章朗还是似懂非懂,继续纠结道:“可是我不认为你做的事情只有对我不利的一面,有些时候会有更好的方法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我也不是对你用的粗暴方法反感,可能...也许...你是个坏人,但却你会诚实的告诉我.....嗯...我也有些糊涂了,可能我也不是一个好人,却伪装成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都是为了生存,但你的方式要更洒脱自在,而我的方式……”
章朗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许友轻蔑的瞥了章朗一眼,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其心思,接道:“使人放松警惕,是吧!”看到章朗默认的傻笑,许友又陡然转怒,指教道:“蠢人才会对你这种心机深重的小子放松警惕,聪明人全都有坏的一面,用以保护自己,你认为好人难对付,还是坏人?”
许友的话让章朗没法反驳,知道当然是坏人难对付,但又不能完全赞同许友的观点,却又不知道心中不赞同的点在哪里……
每日在许友的毒打中进步,这些进步带来的喜悦让章朗将这些想不通的烦恼都付诸脑后,靠着饮下大量灵酒,每日的伤势也迅速痊愈,更助长了章朗挨打的热情。以前跟着黄师父练棍时,喝的还只是普通的浊酒,就能快速消除一天的劳累和红肿的棍伤,现在有了泡过灯芯莲子的灵酒,还有丹田的荷叶状灵气也能加快身体的恢复速度,即使在许友毫不手软的高强度压迫下练习步法,章朗每日清晨醒来还是照样生龙活虎。
唯一遗憾的是泡过灯芯莲子的灵酒,蕴含的灵气高,章朗不能多饮,否则不能完全炼化吸收,每天只饮一口,恢复身上的伤势主要靠上次炼制的半坛浊酒,里面的灵气炼化不了,浪费了章朗也不心疼,这些浊酒本来就卖不出去,许友也不愿喝,可以让章朗尽情挥霍,所以这几日晚间章朗都把自己喝成醉熏熏的样子,痛苦而又充实的重复过着每一天。
正月二十六,魏娘晚间来送饭时,身边居然还跟着一位妇人,穿着和初次见魏娘时一样的宫装,体现出婀娜的身材,凝脂般动人的锁骨轮廓最是吸引男性火热的目光。此女子要比魏娘瘦高些,袅袅婷婷的从章朗眼前走过,窈窕的美感更甚魏娘,但两人坐于饭桌后的静态中,章朗这样的少年更容易被魏娘丰满的身材所吸引,而且魏娘流露出的成熟妩媚也更勾人。
章朗和许友来到饭座上吃饭,魏娘介绍道:“这是我在清漪茶舍的小妹翠环,我们刚刚在路上巧遇,他于酿酒之道相当感兴趣,我带她来串串门,小朗,把你的好酒倒一杯于我这妹妹尝尝,我们凡人浪费你的稀罕物件,虽然可惜,但定会记住你的恩情,通过其他方式弥补。”
之前,许友就不怀好意的怂恿章朗给了一杯泡过灯芯莲子的酸味灵酒于魏娘喝,魏娘初尝之下对这味道酸楚的灵酒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可与许友胡乱折腾一晚,翌日起来尽有容光焕发的感觉,尿液中更是排出一些漆黑的细小颗粒物,至此魏娘身体有了神清气爽的轻盈感觉。
又找章朗讨了一杯,没了第一次的显著效果,男女欢愉之事,情致却高了几分,许友也喝了,却没有类似的感受。可之前的排毒效果毋庸置疑,但此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在魏娘的心理作祟,居然认为此酒还有几分驻颜的功效,之后魏娘来送饭,不时就会找章朗讨杯灵酒喝。
反正章朗是没看出魏娘的这番错觉根由何在,自己喝的灵酒远比魏娘多,确没有发现自己有丝毫变得俊美的迹象,魏娘又以伙食引诱加威胁,章朗也不能不给,显得自己忒小气,但每天也最多只给一小口。
章朗心中猜测,灵酒能帮魏娘改善身体,可能是灯芯莲子蕴含的白色灵气起的作用,能助人调解身体的隐疾,而许友身体强健,并无这方面问题。还好许友的修炼处于瓶颈期,暂时并不依靠外物提升修为,不然章朗的灯芯莲子灵酒就真不够喝了。
章朗一脸不情愿的打量了这个翠环一番,并未发现其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魏娘这般礼遇,灯芯莲子灵酒喝一口少一口,给于魏娘和许友喝,是看在来嘉庆府后,两人多般照顾的情分上,但眼前一个陌生之人,章朗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转而看向魏娘热切的眼神,章朗知道拂了魏娘的意,自己的伙食会受影响,所以还是倒出一口给魏娘,让其转送给这个翠环,而魏娘今日自己就没有了。
章朗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等自己的下次灵酒炼制成功,会用莲子皮加莲蓬泡一葫芦灵酒,剩下的五枚莲子专门泡一葫芦灵酒,灯芯莲子蕴含的灵气和白色灵气基本都在莲子中,专门给自己喝,增进修为、增加荷叶状灵气团的活力、疗伤,诸多裨益,另一葫芦则给魏娘调和身体用,要是效果不好,再让魏娘混合着喝灯芯莲子灵酒,达到物尽其用的效果。
可灵酒下肚,这个名叫翠环的妇人变得异常热切起来,居然主动拿起酒壶中的浊酒给自己满上一杯,一杯杯的敬桌上几人,几杯下肚初见生疏、尴尬的气氛,随着脸上泛起的红润迅速消解,气氛自然也活跃起来。
翠环也不嫌弃此酒的味道,还有略显浑浊的外观,已然兴起。三人都在清漪茶舍做事,聊得都是些茶舍中的趣事,章朗处事经验还少,带着浓厚的兴趣认真听着,却极少插嘴,倒是对喝酒来者不拒,一来二去相互被灌了不少酒,反而许友和魏娘喝的少些。
章朗自小在酒中泡大,并无明显醉的感觉和意识,看着眼前的妇人一杯接着一杯和自己喝酒,脸上的红晕渐浓,从桃红转紫变青,舌头都已打结,明显醉了。
于是收起了酒壶,打算让魏娘送她回去,可是站起后才发现刚刚借由去方便的魏娘和许友并未回来,章朗找向茅厕也未发现人,不知去了哪里。
回来看到已经醉倒在桌上的妇人,章朗也没法码床,只能先将妇人扶到许友的房间去休息,自己还要打坐炼化吸收刚刚喝下大量浊酒中的灵气,已是浪费,但还要做尽人事。
翠环被章朗搀着,柔弱无骨的靠在章朗怀中,翠环身上涂着浓厚的胭粉,一股浓烈的红蓝花花香闯入鼻腔,而且翠环的身高比章朗高些,这样根本没法好好走路,章朗歪着头,怂着对当的肩膀“翠环姑娘、翠环姑娘”叫了两声,也只收到了从鼻腔处发出的轻吟声响,根本没法正常交流。
章朗见也无他法,揽住后背后,弯腰下撩后膝,一把将翠环抱起,送向房内。
门外在大门细缝中向内观看的魏娘看着此番场景,喜笑颜开道:“成了。”扭过头去,看向一旁的许友却在仰望夜空出神,并不关心屋内的情况,魏娘又对着空无一人的堂屋偷看并念叨道:“翠环的年纪虽然不大,相公也是个窝囊废,不敢找小朗的麻烦,可她要是看上的小朗,缠着小朗不放怎么办?”
虽然将翠环介绍给了章朗,但魏娘内心却瞧不上翠环,因为其和茶色的多个修士护卫有染,不然也不会接下许友要求的这桩事。
许友望着星空,只是撇了撇嘴唇,一副不值一提的表情回道:“这是熊猫眼要考虑的事情,你为他考虑这么多作甚,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以后也没法跟着我在清漪茶舍混。”
“啊,你要带他去茶舍做事,他还太小了些吧!”魏娘舔着嘴唇,吃惊的说道。
许友终于低下了头,似乎也觉得对章朗有揠苗助长之嫌,但确无一丝悔意,很快就被内心的什么想法说服,自语道:“嗯,过了今日,他就不是小孩了,他既然有如此早熟的心智,早日经历了成人的喜悦,承受成人的烦恼,或许能在日后尽早认清道途,不似我走这么多弯路。”
魏娘见许友脸上的伤感,悄悄递过来柔荑,温柔的靠着其肩上,温暖这这个坏人心中的冰冷。
可在两人温存之时,突然听闻一哭啼啼的女子声响从门后传来,而且很快大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一个左眼高高肿起的妙龄女子似哀似怨、似怒非怒的看了两人一眼,垂下头后,拂着眼泪,掩面而去。
许友赶快推着魏娘去追,自己则回到了屋内,来到堂屋看到章朗已经在收拾床铺,声音低沉的问道:“怎么回事!”
章朗回身看了许友一眼,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脸上怒气升腾,喝道:“她要亲我,我不让,骂她不听,又不放手,只能打了她。”
许友对章朗的怒气甚为不解,问道:“我近几日观你望向魏娘的眼色有火热之光,给你找个女人消解,为何不愿?”
“因为她身上的虚荣味道令我作呕。”许友声嘶力竭的怒吼回道。
一对冰冷彻骨的目光射向许友,许友分明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杀气,这股杀气在此子来嘉庆府时就有,只是在自己的帮助下隐藏了下来,而此时还要更浓,似乎今日之事已经严重触及了章朗的底线,不可能有退让的余地。
直到许友无奈的挥袖离去,章朗才回到床铺上盘坐下来,可再也无妨进入行醉意不醉的状态,至此好长一个无眠之夜……喜欢恶行善施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恶行善施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