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寒江水静
大战之际，唐天多少还是担心。
他看着忙碌的众人，一时还真不知该带何人出去。
杨再兴、翟亮、高宠、李宝四大战将，正忙着准备出兵作战，部族人阿汉正在各部族之间协助，就连整日无所事事的太子老王，居然也不见踪影。
珍儿跟着上官清儿、玲儿忙着处理城内的大小事情，杨四娘带着人忙着新来人员的起居住行。
“唐将军，正找你呢？”
胖妞四姑娘的声音从唐天背后传来。
胖妞虽说胖，但是并不令人讨厌，为人古道热肠，热情仗义，乐于助人，营里军士们都喜欢她，大家都叫她小胖。
就她了。
唐天盯着来到身边的胖妞，便带着三个人朝南而去。
原来胖妞打了只狍子，正准备晚上给唐天加个菜。
狍子。
东北特有一种鹿科动物，胆子极小，后世都它叫傻狍子，东北地区曾有棒打狍子瓢舀鱼的美称。
可是，如其的称是有历史原因，因为长年战乱，整个东北地区地大物博，人口稀少，成为野生动物的天堂。
如今，金人主要以猎狩为生，怎么可能还有大量野生动物？
不知不觉中唐天来到江边，冬季未至，江水流动，水气扑面而来。
此处江段，位于下游，江面宽阔，水流湍急，眺望江面，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水雾。
浓浓秋雾随着水流渐渐散去，若隐若现。
看来至北的秋天要来得早些，此时，不知从何处跑出来一名军士。
唐天看着值守的军士，不免心中一惊。
看着静静的江面，转头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身侧的胖妞，问道：“四姑娘，你知道。”
四姑娘听着唐天的半句话，扬着笑脸，与唐天对视。
唐天感觉有些尴尬，因为四姑娘离自己太近，四姑娘身上散发一股特有的香味。
这种香味，让唐天多少想起上官清儿、玲儿、珍儿身体上的香味。
“杨大哥，干嘛这样看人家。”
姑娘感觉到唐天正死盯着自己的目光，心中小鹿乱跳，脸上更是一片绯红，不免躲开唐天的目光。
唐天此时也发现自己不妥，急忙道：“那个，四姑娘，你可知道，这个时节是否经常起雾。”
四姑娘常居于此，多少还是了解地理常识，看着水雾渐散的江面，只是点点头。
接着又想到什么，提醒道：“别看不是冬天，现在江水极寒，如果落水，会冻死人的。”
唐天心中暗惊。
四姑娘果真聪慧，知道自己正想着如何渡江作战，真不知杨再兴他们如何渡江？
不等唐天说话，四姑娘接着又道：“别看江静水寒，江鱼可是世间美味，说不定会碰到打鱼人。”
打鱼人。
唐天不免盯着江面，然后冲着伏在不远处值守的军士招招手。
值守的军士是李宝安排的水兵，身材并不高大，却是精壮。军士一五一十回答唐天的问题。
听后，唐天又多了一丝担心，因为从他们到江边值守，并发现一个打鱼人。
返回路上，唐天更加担心，再次把杨再兴、李宝、翟亮几人叫来一起喝茶，借口当然很简单，“看狍子”！
几个人并未见过“狍子”，狍子被四姑娘绑着，缩在角落里，紧张地盯着众人。
“晚上烤了吃？”
杨再兴依旧声音爽朗，快人快语，喝口热茶，目光瞟向唐天道。
唐天并未说话，笑着回应着杨再兴的目光，然后看着杨再兴身边的高宠。
高宠更是笑容满面，他当然明白其中道理，唐天不会好端端地让四位军中大将，抽出时间来看这只小动物，一定另有用意。
“老六，看你一身水气，应该是从江边回来。”
杨再兴听着高宠的话，这才如有所思，盯着唐天的有些湿迹的鞋子，然后一拍脑袋，道：“我就说吗，不会这么简单，好端端的，让我们看只傻狍子？”
杨再兴大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道：“老六，尽可放心，渡江作战，不是小事，我早已看过多次，而且还跟着阿汉的族人到了上游查看。”
唐天心知肚明，杨再兴看着粗放，打起仗来，倒真是用心。
居然拉着阿汉的族人到了上游，而且还选好几处最佳渡江地点。
“杨将军，看来你又犯军纪了。”
杨再兴咧着嘴笑了笑，目光瞟向一侧的翟亮、李宝。
翟亮、李宝轻轻地摇摇头，仿佛再说“不是他们说的。”
原来杨再兴不仅带着阿汉到上游查看地形，而且还偷偷派人渡江，准备战前准备，可是这些也只有翟亮、李宝知道，唐天是怎么知道的。
杨再兴又咧着嘴，哈哈大笑，一副扯皮耍赖的模样，抵赖道：“老六，怎么可能，我只是带人去察看地形，怎么可能无视军纪呢？”
唐天看了看杨再兴，知道他不会承认，也没有揭穿意思，指着地上的狍子问道：“大家知道这东西叫什么？”
“你不是说叫傻狍子？”
“哈哈，对，狍子没错，这种动物天生胆小，遇到危险就逃之夭夭，在我们营地附近是不可能看到狍子的，这下你们明白了。”
唐天说后，看看杨再兴。
杨再兴这时才想起来，这东西不会是阿汉从上游带回来的吧？这帮部族人真是搞不懂，怎么总是带些鬼七杂八的东西回来……。
唐天没有在意杨再兴的想法，道：“各位将军，你们此去渡江作战，事关重大，渡江地点更要隐蔽，相信有狍子的地方，应该是人迹稀少的地方，最适合渡江。”
不等唐天的话的说完，杨再兴眼中闪出佩服地目光，心中暗暗地树起大拇指。
真是神人呀！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平常杨再兴自持武力高强，从心里还是瞧不起唐天，认为他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没啥过人之处。
平日里取得成绩不过是凤凰山十兄弟的帮助而已，要不是有李宝、高宠、许洞这些人，他也不会有今天。
至于说什么比武选人，都是些再平常不过的小把戏，上不了台面，大宋比武招亲之类的事多了去了。
想不到，今天他居然通过简单的一只狍子，就能想出渡江作战的地方，不过听起来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
杨再兴心中有了想法，这才哈哈大笑，道：“老六，听起真是不错，想不到你足不出户，也有这么好的办法，真是神人呀。”
唐天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并未揭穿杨再兴安排人员先前渡江的事儿，反而看了眼一侧的李宝。
李宝当然知道内情，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原来，杨再兴渡江所用船只是从李宝的水师借用的快船，当时李宝并未多想，也未把此事当回事。
随口答应了，可是军需军报称杨再兴居然借了二十条快船。
李宝也感觉事情大了。
二十快船可载二百军力，这是作战任务，不是简单的训练侦察。
凤凰山军纪说得清楚，动用军力百人以上需要上报，否则视为违纪，需要军法从事。
于是便派人了解情况，结果发现，杨再兴居然暗中派人渡江，明义上侦查敌情，实则是出兵作战。
对于杨再兴的情况，他也是了解，毕竟此人是岳飞将军的部下，被交换到军中，他也不太好说什么？
细说来有违反军纪之意，可是唐天已明确规定十日后出兵，也差不了几日，应该不会被发现。
李宝也忙着自己手中的事，并未上报军情。
唐天当然猜出杨再兴所用船只一定是李宝的快船，所以才断定此事，李宝一定知晓，所以才看向李宝。
至于说高宠，必然知情，毕竟水师是他与李宝共管，调动船只，他一定会知道。
唐天知道，杨再兴的行为，应以侦查为名，不算违纪也说得过去，他只是想提醒下大家，渡江作战，渡江点才是关键。
杨再兴发现唐天看着李宝的方向，也发现李宝并不自然的脸色，知道李宝不善于撒慌，自己的做法确实现李宝于不义，急忙说道：“老六，你的想法听起来不错，可是不知真假。”
唐天当然知道杨再兴害怕自己质问李宝，于是不急不慢地故意答道：“杨将军，不妨一试。”
“好，我正想一试，我可今日派人渡江查敌。”
唐天笑着看了眼杨再兴，点点头，又看着大家，道：“大家不妒一试。”
说罢，唐天带着狍子走出房间。
狍子胆小地跟在唐天身后，小脑袋不停地张望，看着人来人往的军士。
这时，珍儿不知从何跑出来，看着胆小可爱的狍子，道：“唐天哥哥，小家伙好可爱呀，是不是准备送给我的。”
“好，送给你了，你可是要把它养好呀！”
珍儿倒是高兴，可是马上脸色变出几分为难，有些不意思道：“唐天哥哥，这个小家伙我连叫什么都不知道，吃什么，怎么养我一点也不知道？”
“呵呵。”
唐天看着离开的杨再兴等人，然后笑呵呵地冲着珍儿道：“不难，这小家伙是四姑娘找来的，她应该知道怎么养。”
珍儿的目光看向唐天身后，房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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