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越是这样抵触的表现,越说明他知道绿诚电子厂。
“走开,别耽误我上班,迟到了要扣钱!”民工一把推开我,他的力气很大,不过我没有动,反而抓住他的手臂。
“老哥,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打听那厂子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听说那里招聘,但是把地址给忘记了。”我扯了个谎。
“啥?你要去那个厂打工?”民工一听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我没听错吧?”
“没错,我在网上看到招聘信息,不过手机没电了,找不到地址,眼看着应聘的时间就要过了,老哥,你就帮我一个忙吧。”我焦急道。
民工很奇怪的看着我:“那家厂子早就垮了,你去应啥聘?”
“垮了?”我愣了一下,“那是我记错工厂名字了?反正也是电子厂,好像就挨着绿诚,找着了绿诚就能找着我要应聘的那一家。”
“那块的工厂全垮了,就剩南区这边还有几个厂子活着,老弟,你真是要找工作,就在这边找。”
民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焦急。
“我真的要上工了,你让一下。”
“老哥,请帮个忙,我真的去绿诚电子厂有事。”我拿出五百现金,塞进民工粗糙的手里。
民工吓了一跳,本能后退两步。
“你,你到底是干啥的?”
“不方便对外透露,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绝对不是坏人。”我神秘道。
民工看了看我那红彤彤的钞票,明显心动了,但又很犹豫。
五百块虽然不多,但是这里的民工收入都不高,只是透露一个消息就能轻松拿五百,没人不愿意。
“老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那个厂子......唉......”民工看了一眼时间,神情里焦急中带着为难。
“老哥,麻烦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再次把钱塞进民工的手里,“这个钱你一定要拿着,算是误工费!”
民工拿着钱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我给他点了一支烟。
抽了几口后,民工朝着北区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中除了畏惧还带着一丝憎恨。
“那是一家黑厂。”他说道。
我点了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以前在那个厂干过,龟儿子老板是个黑心肝,没日没夜的要我们加班,加班费又拖着不给。”
“才干一个月下来,我就整整瘦了一圈!为了要回被压的加班费,咬着牙又干了两个月。”
“哪个晓得,那龟儿子老板,居然说厂子倒闭了!不但加班费不发,连工资都只有一半,我们当然不同意!”
“老板就让我们签一个协议,说是去什么新工厂,工资福利是这边的两倍,还包吃包住。不过是封闭式工作,一年才放假一次。”
“他前面的工资都没有兑现,哪个相信他新工厂会有那么好的待遇?我们肯定是不想签的,但是不签又不行。”
“那龟儿子贼的很,不签的话,差我们的工资就不给!没办法,我们没啥文化,赚点钱不容易,大部分人都签了。”
“我当时累的病到了才没签,不然,可能也和那些伙计一样,一去不回来。”
我敏感问道:“一去不复返,为什么?”
“跟老板去了新工厂的人,已经过了一年了,一个都没有回来。开始前两天,还有电话联系,但一个星期过后,电话就打不通了。”
“他们全部都失踪了?如果这样,家属应该会报警吧。”
“怪就怪在这里,他们的工资每个月都按时打回来。说是因为封闭式管理的原因,不能给外面打电话。”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工厂?”我摸着下巴思索,这些工人该不会是被骗去做不法工作了吧。
但如果只是这样,这位民工应该不至于听到绿诚电子厂的名字,脸就变颜色吧。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民工狠狠吸了两口烟。
“那家黑心厂的招工广告,一直没停过,有些去那应聘的人,走进那家厂子,就再也没出来过!”
“你不是说那家厂已经破产了吗?”
“对,说是破产了,哪个晓得是不是真的?我们这边的电线杆子上,有时候会贴着那家黑心厂的招工广告。”
“工资开的高,不少人都上当受骗了!”
“我看他们还在招工,就跑回去看过,但厂房已经废了,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蜘蛛网,鬼影子都没得一个。”
民工很是愤恨,把烟头扔在地上,使劲用脚摁灭,仿佛那烟头就是坑害他的黑心工厂老板。
“前不久我也碰到过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当时他也在打听那家黑心工厂,还借我的手机打了电话。我给他指了路,但是......”
民工脸上带着悔恨和愧疚,深深叹了口气。
“我给他指路,可能是害了他!”
“过了两天,我差不多把这事忘了,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就两个字:救命!我打回去,手机又关机了。”
“不晓得为啥,我总感觉那消息是那个小伙给我发的。过了两天,我又打过去,号码就变空号了。”
一家破产的工厂,却从没停止招工,进入工厂应聘的人,也一去不复返,看来这家工厂的问题很大。
我问:“那你报警了吗?”
“报了,他们说那个电话查不到来源,去派人去厂子看过,根本就是个荒废好久的工厂,一个人都没的。”
民工紧紧的皱眉,疑惑和不解充满沧桑的双眼。
“老弟,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坏人,那个厂子你最好不要去,挣钱是重要,但人要的没了,就啥子都没了。”
“我不想你和那位小兄弟一样,唉.......”
民工虽然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多谢老哥,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对他感激的笑了笑。“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过去看看,要是感觉不对赶紧回来就是。”
接着,又补充了一个问题:“对了,还有老板的名字。”
“厂子就在北区44栋,门口的漆已经掉了,看不到名字。”民工看了一眼时间,明显焦急起来,“我只晓得老板的名字叫张建明,电话早就打不通了。”喜欢怪谈直播间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怪谈直播间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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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