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鸿图翘着二郎腿,在酒庄里逍遥自在地抽着雪茄,喝着高档的红酒,另一边的张海年,在收到儿子死亡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呆傻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他们夫妻俩的心坎上,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霎那间,钟思捷眼睛一翻白,顿时昏死了过去。
唯一的儿子,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张海年所遭受的打击,远比他的生意失败要沉重得多,白头发在一夜之间凭添了不少,整个人也变得苍老了许多。
远在澳洲的儿媳妇和孙子,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他不知道怎么跟她们说这个事情。妻子自从知道儿子没了以后,就一直不吃不喝的,嘴里一直嘟囔着要找儿子,神智一时清楚,一时模糊,他不得不将私家医生叫到家中来专门照看着妻子,自己则怀揣着悲痛绝望的心情,到公安局去接受警察的问询。
他不敢说,是自己在看望儿子的时候,暗中提示他逃逸,自己给他安排好了后路的事情,更加不敢说,自己是听从了一个叫黄俊轩的年轻人的建议,因为信任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才会脑子发热给儿子传递这样的信息的。
他的心里其实藏着许多许多疑问的,比如:黄俊轩在儿子逃出来以后,他的电话就一直打不通了;儿子的死,跟这个黄俊轩有没有直接的关系;黄俊轩说安排儿子走海上通道,为什么会死在滨城和Z市交界的山林上......
这些疑问,他需要弄清楚,否则,儿子将死不抿目,他的余生,也将怀揣着对儿子的愧疚而不得释怀。
但是,正如葛鸿图所料,他将这一切的事情的起因,都归咎到了铁卫东的头上,他认为,如果不是铁卫东指控自己的儿子,那他就不会给拘捕,更加不会因此而丧失一条性命,他才四十岁啊!儿子还在国外上着小学。
这种白发人送黑头人的痛苦,他遭遇上了。
当林树新从西河赶来,带着他的女儿和儿子上门拜访他的时候,已经是张崇乐死后的第三天了。
自己这一辈子,似乎都和林家发生着这样那样的纠葛。
年轻的时候,如果没有林树新的提拔,自己也成就不了今天的一切,想着临老报个恩吧!将林悦茜接到自己的身边,没有想到的是,林悦茜反而还给他带来不少帮助,后来儿子竟然还跟林树新的小儿子成了一个公司的搭档,他们张家和林家,似乎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唯一让他感到不悦的是,前段时间自己低声下气的,让林树新转达自己的儿子需要林悦茜的帮忙,林悦茜竟然不顾自己和林树新的交情,将自己的请求置之度外,如果当时她能够出面跟姓铁的讨几分薄面的话,儿子今天就不会死了。
对于林悦茜的到来,说真的,张海年的心里是有根刺的。
林树新的扼腕痛惜和无尽安慰的言词,虽然多少有点抚慰了自己伤痛的心灵,但是看到他身边站着的两个子女,就好像在讽刺和嘲笑自己什么似的,让他觉得很是碍眼。
张海年的妻子自从知道儿子死了之后,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经常出现恍惚的神情,也许,这个打击对她来说,是完全致命的。
而这几天苍老憔悴了不少的张海年,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精力来招呼林树新的到来,这些,林树新都能够体会,所以也没有什么见怪可说的。
嘘寒问暖和安慰了一番之后,林树新领着自己的子女,告辞离开了张海年的家里。
林悦茜在一个酒店里定了一个包厢吃午饭,原本赵源丰说要过来的,但是他临时有事走不开,所以就只有他们爷仨吃这个午饭了。
上完菜,林悦茜对着父亲比划了一下,说道:“爸,吃饭。”
“嗯!吃饭。”说完,他率先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筷子,夹了一块菜放进自己的碗里。
在老家,他们的饭桌礼仪就是:长辈没有动手前,做晚辈的是不能起筷的。所以,林树新先给自己夹了一块菜放进碗里。
林悦茜和林志礼见父亲已经动筷了,他们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席间,林树新朝儿子林志礼问道:“你们乐信金融就这么折腾没了?”
林志礼苦笑了一下,说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走到这一步,我也不会让你将那笔钱打回给我去处理这个事情了,之前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执法部门盯着,要想脱身,只有跟我姐夫说的那样了,花钱买自由。”
“唉!当初你说出来滨城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还是太年轻了,这老庞也是,偏要你和他一起做这个行业,赚钱是赚钱,始终还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经不起任何的推敲和风雨。”林树新的眼里充满了惋惜之情。
“现在张崇乐也已经遭遇意外死了,乐信金融算是彻底没戏了,也不知道是我们不好运,还是投资者和那些出借人不好运了,反正,我们也赔个精光,投资者和出借人也没有拿回投资款项,这钱也不知道去哪了。”
林志礼说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不忿和不甘。
“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吧!这个事情以后就不要去碰了,你看看你们,就是放出一点负面消息出来,就将你们一个行业都洗牌了,可以看得出来,你们面对质疑和批判的时候,连还手的力气都使不出来,这个行业有多不靠谱,你心里还不清楚吗?”喜欢天行健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天行健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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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