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猪笑天看到石珠表面浮现一道紫色图腾,似乎是一座浮岛,岛上有孤峰一座,峰柱上刻录十个神秘的符文,峰顶有个锅盖般的光幕,正散发着紫色的幽光。
“刚才是什么动静?”符景炎在院子里四处打量,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什么,估计是北屋年久失修,瓦片有些松动了,漏了个大窟窿。”猪笑天将石珠塞进衣袖中,胡乱的搪塞道。
符景炎并未太在意这边的情况,在院子里四处走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低声细语道:“奇怪,那股阴气怎么忽然消失了?”
走了一圈后,他皱着眉头来到猪笑天身边,看了那窟窿一眼,问道:“北屋没人住,那你平时住在何处?”
“小的住在柴房里,平日里都在山上砍柴。”猪笑天回答道。
“朱大常的屋子装修不错,他平日里做什么营生?”符景炎好奇道。
猪笑天道:“他平时不干活的,全凭小的砍柴换钱维持生活。”
“你开什么玩笑?”符景炎根本不信。
“小的句句属实,所言非虚。”猪笑一本正经的道。
符景炎笑道:“别的不说,光是他身上的那件马褂就价值千金,恐怕你砍一辈子的柴禾也买不起,那马褂用料考究,纽扣是上好的玉石打磨而成,布料更是方圆五百里内都找不到。”
“啊?不...不会吧?”猪笑天张大了嘴巴,难掩眸子里的惊讶。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符景炎反问道。
“这...”猪笑天顿时语塞,他万万没想到,朱大常隐藏得如此的深。
符景炎语不惊人死不休,警告道:“那家伙刚离开,这宅子里的阴气便消失了,本道怀疑,那家伙涉嫌养鬼,你可得小心了。”
“养鬼?人还可以养鬼?”猪笑天如同遭到晴天霹雳,呆在了原地。
“人可以养猪喂鸡,当然也可以养鬼,这没什么稀奇的,修道之人为了提升实力,或多或少都豢养了鬼宠,用来帮助战斗或者修炼。”符景炎淡淡道。
“还有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恐怖了!”猪笑天满脸的惊讶。
“朱大常只是个凡人,却能豢养鬼物,按理说不应该的,我猜测他极有可能拥有了不得的宝物,可以用来约束住孤魂野鬼,而且他豢养的鬼物极有可能正处于晋阶状态。”不知为什么,符景炎很亢奋。
“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通知南阳真人吧。”猪笑天害怕道。
“通知南阳真人?为什么?”
符景炎嘴角上扬,脸上露出自信,眼中浮现贪婪,道:“本道要亲手会会那鬼物,并且将那宝物拿下。”
“道长,您有把握么?”猪笑天迟疑了一番,最后还是冒着得罪对方的危险开了口。
符景炎脸色忽然僵硬,随后自信道:“那鬼物的煞气外放,凝聚为鬼头,说明正处于晋阶的关键时刻,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晋阶中的生灵一般都会实力衰减,此时正是拿下它的最好机会。”
他暗自道:“换在平时,我恐怕不是那厮的对手,眼下乃天赐良机,若能拿下那镇鬼之物,或许我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猪笑天“希望朱大常有事”的立场从来没有改变,顿时笑开了花。
符景炎沉下脸,警告道:“猪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得管住自己的嘴,若是我错失那宝物,咱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的语气有些冰冷,面色也挺狰狞。
猪笑天心中凛然,忽然意识到那宝物或许很重要,他有点心痒,不过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插手此事,当即保证道:“道长您放心好了,小的定会守口如瓶的。”
符景炎脸色稍缓,淡淡笑道:“猪兄可知道我为何要告诉你朱大常养鬼之事?”
猪笑天摇头,不过却也没追问。
“因为我想让你帮我!”
“啊!你要我帮你?”
“对...我若是宰了朱大常,你也会因此得益,你该不会想白嫖吧?”
猪笑天纳闷道:“小的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能帮您什么啊?”
“猪兄,你的眸子里有你年龄不符的成熟,你虽然才十二岁,但却不是个安分的家伙。”
符景炎言罢,又补了一句:“此话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南阳真人说的。”
“真人太抬举小的了。”猪笑天有些苦涩道。
“据我所知,当年南风真人为了让朱大常将你抚养长大,将他耗费毕生心血炼制的飞剑送给了他,猪兄应该知道那飞剑藏在何处吧?”符景炎似笑非笑道。
“什么!那飞剑是南风...”猪笑天话说到一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改口道:“什么飞剑,我没听说过。”
符景炎也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里透露着莫名的意味。
猪笑天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再次问道:“道长,您有几成把握诛杀主...朱大常啊?”
符景炎思考片刻,迟疑道:“大概五成!”
“什么?!才有五成?!”猪笑天惊了。
符景炎尴尬一笑,随即道:“若是有那飞剑在手,则有至少九成!”
猪笑天沉默良久,咬牙道:“小的可以告诉您,不过您得答应我,拿到飞剑后不能再纠缠于我。”
本想询问对方是如何知道南风真人与朱大常之约定的,不过一想到“人知道越多死得越快”这句话后,猪笑天便打消了念头。
“猪兄大可放心,此事你根本无法插手,本道也没有指望过你。”
符景炎眸子里飘过的轻蔑,让猪笑天有点不是滋味,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不过他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若是他不交代清楚飞剑的下落,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道长跟我来吧!”
————
两人来到朱大常的屋内,猪笑天径直走到朱大常的床铺前,见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问道:“道长,这是您翻的?”
符景炎不置可否,反问道:“怎么?朱大常将飞剑藏在了这里?”
猪笑天点头,将床上的床单被褥掀起来,露出光溜溜的床板,其上贴着一道平平无奇的黄符,道:“朱大常每次喝醉酒,都会从床板下面取出一把宝剑,一边擦拭一边骂人,我也只是偷偷看到过几次。”
“你去将黄符撕下来!”符景炎胸脯有些起伏,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床板,吩咐道。
“道长,这可是辟邪镇宅的符纸,冒然撕下会冲撞神明的,小的不敢撕啊!”猪笑为难道。
“神明才不会与我们这样的蝼蚁计较,你放心的去撕,本道替你掠阵。”符景炎面无表情的道。
猪笑天向后退了半步,表明自己的态度,“道长,小的已经告诉您飞剑所在的位置,算是完成了承诺,您可不能食言啊。”
“你这家伙胆子真小,本道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瞧把你吓得。”
符景炎走上前去,一把撕下了那符纸,洒然一笑道:“这是用来封印飞剑的符箓,而不是攻击属性符箓,大可不必害怕。”
猪笑天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后怕不已,具体在害怕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他的害怕只是一种本能的抗拒。
此时,诡异的一幕忽然出现。
只见符景炎手中的黄符闪过一道流光,随即开始燃烧,化作了灰烬。
猪笑天瞪大了眼睛,满是疑惑,他不知道是符景炎点燃了黄符,还是黄符自燃,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事情。
而就在此时,异变再生。
有无数耀眼的金光从床板的缝隙射出,将房间瞬间照亮得好似白昼。
猪笑天吓得连连后退,捂着眼睛躲到了一个角落。
“哈哈...那个人果然没骗我,朱大常居然真的有南风真人的留下的飞剑!”符景炎欣喜若狂,右手化拳,轰击在朱大常的床板上,竟将那床板轰成了碎片。
猪笑天还来不及惊讶,床板下的暗格中忽然金光大盛,迸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将屋内的桌椅板凳震得东倒西歪,若不是他躲在角落里,非得被吹倒不可。
他忍不住踮起脚尖,偷偷摸摸眯了一眼,见一把浑身绽放金光的飞剑正躺在被轰碎的木屑中,正是昔日朱大常常常擦拭的那把宝剑——南风剑。
“好强的气势,不愧是南风真人的佩剑!”符景炎拾起飞剑,高高的举起,欣喜万分道:“有了这把剑,或许我可以为自己博取一丝生机。”
只见他右手持剑,在左手掌心猛的一抹,鲜血飞溅而出,悉数被南风剑所吸收,与此同时,南风剑光芒骤降,气势内敛,化作了一把暗金色的长剑。
“道长,您为什么要自残?”猪笑天不解的道。
“自残?本道这是在滴血认主,建立心神联系,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符景炎淡淡道。
“原来是在认主,小的恭喜道长!”猪笑天拱手道。
符景炎并未理会猪笑天,将飞剑举在眼前,打量着剑身道:“沉睡了十二年,有些钝了,得开锋啊。”
“开锋?道长可是需要磨剑石?小的这就去取来。”猪笑天说完,便要朝门外走去。
“不必了!”符景炎淡淡道。
“道长,您伤口还没愈合,小的去给您取点金疮药吧?”猪笑天眼珠转了转,又道。
“你可知道世间最好的开锋物是什么吗?”符景炎嘴角浮现邪笑,年轻的面庞有些狰狞。
“道长,您...”猪笑天忽然语塞,他常往县城里的铁匠铺卖柴禾,听那些老铁匠说过,但凡世间的神兵利器,都需要用鲜血来开锋。
“猪兄,你命途多舛,本道今日便送你一程,免得你在这世间遭罪。”
话音刚落,符景炎手中的飞剑已经迸射而出,贯穿了猪笑天的心脏,带出无数的碎肉,将他定在了墙上,死不瞑目。
符景炎拔出南风剑,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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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