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丁氏放个臭屁,她娘家的这些人都会捧着她,说她的屁是香的。
今儿她回去后,安排厨娘在家做饭,自己带了一串大钱回了娘家,又狠狠地哭诉一番。
直把柳三娘说成了一个不安分守已,贪图周家钱财的女子。
更是同她的娘家人说,柳三娘趁着她不注意,成日明面上装清高,却暗中勾引她当家的,若再不帮她,只怕会被柳三娘给撬了墙角。
丁家人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事。
谁都晓得周丁氏同周长根是怎么在一起的。
因此,周丁氏这么一喊。
这些婆子一窝疯地窜进店里,见东西就砸。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甭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杜家娘子,莫要拦着这些人,给我狠狠地记住这些人长什么样,砸了老娘多少东西,以后,定要叫这些人加倍奉还。”
柳三娘眼见拦不住这些疯婆娘,只得拉着杜婶子站一边。
周丁氏得意得紧,双手叉腰妖妖娆娆地笑着,又道:“哎哟,我还怕你不成?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婆娘罢了,不就是家里出了个秀才么,我早打听清楚了,他人不在这里,更何况,咱们县也没谁同他相熟,想找大靠山,我劝你,还不如去卖来得更快。”
“你给我等着瞧,敢如此羞辱我,我不整得你哭爹喊娘,我就不姓柳。”柳三娘气得牙痒痒,又很心疼那些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小鱼仔,干的、湿的撒落一地,被那些婆子用脚一踩,全都混着泥灰成了浆,哪里还能要!
周丁氏此时已被怒火冲晕了头脑,回声呛她:“我怕你还不成,你们都给我狠狠地砸,顶了天不过是赔点钱的事,给我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她这话一放出,那些婆子砸得越发欢快。
杜婶和秋枫只护着柳三娘缩在柜台后,好汉不吃眼前亏。
有婆子本想去柜台里头打柳三娘,都被秋枫拿竹扫帚给扑打出去了。
不时,店里就被这些人给折腾得乱七八糟,箩筐也被砸坏了好些个,更不要提那些杂货和小鱼仔了。
“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一声怒吼从铺子外传来。
一众婆子被吼住,皆回头向外望,周丁氏一瞧来人,顿时喜上眉梢。
“哎,大侄子,你怎么过来了?你也是得了消息,过来帮舅妈的?”
邓金鼓厌恶地看向她,难得见他一脸的嫌弃:“你谁啊?我怎么不记得,我家舅舅讨了这么一房舅妈?”
“大侄子,是我啦,你表舅新讨的媳妇。”周丁氏凑上前去,还别说,这个大侄子当真生得好看,可惜自己比他大了好些,不然,她不介意吃吃嫩草的。
“哎哟,你这话说得表舅妈老伤心了。”
“哼,你干什么,说就说,动什么手,还有,我跟周家没关系,我姓邓,不姓周,跟你夫家那是外八路的亲戚关系,还是撒破脸的那种,至于你么?鬼晓得你是哪根葱。”
邓金鼓是真的被气得很了,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吓着四丫娘。
“邓金鼓!”林安心、林青山两兄妹,不知几时带着一班人马杀了过来,偏生好巧,正好看到周丁氏与邓金鼓之间那暧昧不清的举止。
“不是,你放手。”邓金鼓一甩衣袖,退避三舍,指着周丁氏对林安心说:“你别误会,我也是得了消息,说是有人在你娘店里闹事,这才带人过来瞧瞧,那些闹事的婆子,已经被我带来的人给擒住了。”
邓金鼓说到这儿,又冲林青山道:“青山大哥,可否派个人去请了镇上的两捕快来,我想,那两位差爷很乐意为民除害的。”
这年头,捕快们也是要考核绩效的,不达标者,嗯,就要派到那鸟不拉死的地方去努力了。
邓金鼓最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他拿话点醒林青山。
林青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叫人去请捕快们来。
林安心这边,已经到柜台里边把柳三娘扶了出来,小声问:“娘,怎么回事?”
柳三娘被气得不轻,朝周丁氏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还不是老天瞎了眼呗,我柳三娘坐得端,行得正,堂堂正正的做人,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不安分,不过是爬爷们床的婆娘,说白了,不过是矮孙翠花一等的妾室,还真拿根鸡毛当令箭了,也就孙翠花不在这里,不然,还有你的活路,我告诉你,这事,老娘跟你没完。”
柳三娘坚定要为自己正名,周丁氏主动来招惹她,那就怪不得她心狠了。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出了名的俏寡妇啊?听说,以前,你当家的还没死的时候,你同你当家的堂哥、堂弟都有一腿,也不晓得那个周兴祖到底是谁的种。”
林安心冷笑着扔出一个大王炸。
炸得丁氏娘家跟来的婆子们好晕。
这事要是真的,这丁氏被浸猪笼都少了。
“怎么,这会子晓得怕了?你惹我娘之前,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你的倚仗不过是周长根,嘿,我实话告诉你,周长根么,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邓金鼓瞧她那霸气的样儿,心里喜欢的不行,小小年纪就有摄人之威,将来定能坐得稳当家主母的位置。
林安心不晓得他在想什么,又神色淡然地道:“敢砸我娘的铺子,那就你得做好承受我们兄妹怒火的觉悟,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更不会放过周长根的。”
“四丫,这样的糟心事,可不能污了你的眼睛,让我来好了,说起来,我同那位表舅的确有些旧事要算清的。”邓金鼓目光阴冷。
林安心笑意盈盈,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冰渣子:“我不记得有没有同你说过,你家当初之所以欠下那许多债,其实吧,都是周长根那货设下的圈套,就是为了让你家欠下他家的人情,好把周又招许给你做婆娘,你到也不挑食,那么个心狠手辣的,竟也下得了嘴。”
邓金鼓不怒反笑,问:“四丫,你可是吃醋了?我不曾下过嘴,嫌她造作的令我恶心,当初为形势所逼,不得不将就着对付,你所说的这事,可不曾告诉过我,不过,这事,真让我大吃一惊。”
“不记得了?好吧,你可还记得府城来的骨科圣手,崔大夫,人家亲口说的,那套子就是周长根做下的,不然,他当时怎会狮子大开口,要那么高的诊金,周长根可是同崔大夫说了,咱们这边的诊金极高,又说,你家是个爱哭穷的,其实,家里有的是钱呢。”
林安心把从苏君扬那里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邓金鼓。
她眼珠子又一转,朱唇轻启,在邓金鼓的心里又埋下了一根尖刺:“哎,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你爹的腿受伤,都极有可能是他暗中使的手段。”
邓金鼓浑身猛地一震,脑海里电闪雷鸣,曾经,他也有过那么一刹那的怀疑,后来,他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当时,是什么事引开了他的注意力?
周丁氏站在那里,一脸震惊地望着林安心,一张小嘴惊得都合不拢。
谁来告诉她,那个小姑娘真的不过十一、二岁?
怎么心眼儿这么多?
她突然感觉很害怕,好想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眼见邓金鼓真的认真思考她所说的话。
周丁氏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不可能,你莫要乱泼脏水,我家老爷才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林安心冷冷一笑,迈着小莲步,抬头挺胸地行至她跟前,一双美目认真打量着周丁氏。
“明明生着一张清秀、无辜的小脸,偏生内里都已发酸变臭,我泼脏水?你这话说得好生没道理,大伙儿都瞧见了呢,就在刚才,你不也没凭没据地往我娘身上泼脏水么?自己勾不住自家男人的魂,管不住他的裤腰带,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看你像啥样了,就跟发了春的疯母狗一样,逮谁咬谁,你说,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脸?”
周丁氏现下才瞧明白,柳三娘那婆娘,就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怎地,这下害怕了?后悔了?你先前的嚣张、泼辣劲儿上哪儿去了?哟,上眼泪珠子了,要不,比比谁更装得像朵小白莲?你今年没三十七、八也有三十五、六了吧,我呢,不过才十二,正值娇娇嫩嫩的豆蔻年华,你就算装,也只能是一朵老莲花,还是夕阳西下的那种残花败柳。”
林安心的话句句都带刀子,捅得周丁氏的心肝肺老疼了。
又见周丁氏那委委屈屈的娇弱样儿,林安心不恼反笑,从怀里摸出几张帕子来,笑着从中取出一块,拿起来给周丁氏温柔的拭眼泪:“瞧瞧,婶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鼻子,来,让我给你擦擦。”
谁知,这一擦,周丁氏的眼眶红得更利害,眼泪水掉得更多。
忒么的,这死丫头的帕子上到底撒了多少辣椒水,好辣眼啊!
呜呜,她不想哭了,真的!而且,她才二十多岁好么!
求放过!
林安心附耳小声道:“我这样的帕子多的是,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比你手上的那条管用多了,在本姑娘面前也敢班门弄斧?哼,活得不耐烦了。”
周丁氏不语,继续吧哒吧哒掉眼泪。喜欢农门典妻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农门典妻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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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