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党的大臣们争先恐后的附和,就怕说话晚了,惹得梁国公这位权臣不悦。
朝堂上混乱一团,而宫外却是遍地开花。
“不好了,各位大人,梁国公府、骠骑将军府、户部尚书府都遭歹了歹人了!”
内侍扯着尖锐的嗓音吼出的话让所朝堂上所有人都失了方寸,周子瑜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难道,又是那位的手笔?
彼时,夜倾云早已经不在城南别院中,她固然担心城南别院,但这种时候,她必须留在这里稳定军心,主持大局。
外面的消息络绎不绝的传来,等到别院的消息却已经是正午,还是流萤亲自送来的:“主子,别院里送出来一只信鸽。”
飞快的拆下信鸽叫上的纸条,夜倾云一看,脸色大变:“好一个黎青,连眼前的烂摊子都收拾不干净,还敢惦记我大哥的性命。”
转身回到屋里,模仿纸条上的笔迹重新写了一份,绑回鸽子腿上:“放了吧。”
白色的信鸽扑棱棱飞走,流萤还站在原地:“主子,属下要继续盯着城南别院吗?”
夜倾云摇头:“留两个人盯着就行了,周子瑜那边留几个人帮着传消息,其他人,今日城门落锁前全部撤离。”
夜倾云带入韩京的人不算少,但比起梁国公的人多势众,她那些人就有些不够看了,她此番前来只是相把南韩的这一潭水搅浑,可没想把自己手里的人弄个全军覆没。
韩京到南疆,快马加鞭只需要七日半便能抵达,夜倾云走的时候飞鸽传书给风临渊和夜飞鸾,那消息比他们还要早上三两日到南疆。
一回答应,风临渊和夜飞鸾都迎了过来,见着人,风临渊便停了脚步,貌似没看到她似的垂着眼睑不说不动。
夜飞鸾见着她就急匆匆冲了过来,把人拽到眼前翻来覆去打量了个遍,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一进营帐,就没那么多顾虑了,转身就是劈头盖脸一通臭骂:“你如今长本事了,受伤不足十天就学会留书出走了,我和陛下这边跟南韩大军打着仗,你那边就跑到韩京去,是生怕南韩人抓不到我们的软肋是吧?”
夜倾云没急着辩解,夜飞鸾再生气也顶多骂她一顿,就怕风临渊也是这般响的,他方才可是都没有正眼看她的。
这一眼瞧过去,便见风临渊手里拿了一本折子看的认真。
夜倾云心下着急,忙抓了夜飞鸾的手臂撒娇道:“哎呀姑母你就别骂我了,我这回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伤着,日日让肖潇给我换药,丁香熬煮的补药不知道喝了多少碗了,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的,不信你问她们?”
没想到肖潇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耿直道:“药是换了,至于羹汤……味道好的便喝了,味道不好的,喝一口就倒了。”
“肖潇!”
夜倾云佯怒着叫了一声,试图让她改口。
夜飞鸾却竖着杏眼道:“怎么,还要当着我和陛下的面逼人改口供?”
夜倾云只得苦笑:“姑母……”
一声姑母叫的是乖巧又无奈,眼神却巴巴儿的望着风临渊。
夜飞鸾见状,眉心跳了跳,甩着手往外走:“罢了罢了,我不在这里讨人嫌了,你也长大了,管你的人多得是,我眼不见心不烦。”
走的时候顺手把跟着进来的几个下属都招了出去。
夜倾云一步一挪,蹭到风临渊面前,乖巧的叫了一声:“陛下,我回来了。”
风临渊“嗯”了一声,冷漠的让夜倾云觉得委屈。
果然啊,人就是不能惯着,惯久了容易出毛病,明知道是自己的错还想要别人来哄着。
嘴唇嗫喏了一下,隔着桌子去扯风临渊的袖子:“夫君,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只两个字,依旧透着刻意渗出来的疏离。
夜倾云扁扁嘴,声音里带了哭腔:“阿渊~”
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她憋着不哭,嗓子就堵的难受,一边委屈,一边觉得自己没出息,思来想去,便是能说也不想说了。
见风临渊依旧不搭理自己,默默扯了扯袖子扭头一步一步往外走。
快走到营帐门口,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气声。
心里咯噔一跳,夜倾云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就听风临渊道:“过来。”
大脑还没做出判断,双腿就已经飞快的迈了过去,乌黑清亮的眸子眨巴眨巴的看着风临渊:“阿渊,你不生气了?”
风临渊无奈,这一声“阿渊”就像是针对他而定下的咒语,从夜倾云口中叫出来,教他什么怒气都消了。
心头有些无奈,就依旧板着脸对着夜倾云:“我为何要生气,生谁的气?”
“我留书出走,还去了韩京。”
夜倾云软糯糯的趴在他对面,下巴搁在桌案上,乖巧的像个瓷娃娃,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道:“我说过,有什么事情会与你商量的。”
“说的比唱的好听。”
风临渊忍不住呛了一句:“你倒是说到做到啊!”
“可我这没动手啊!”
夜倾云举着手委屈巴巴道:“真的,不说刀兵武器,我连拳头都没用过,不信你问丁香,她从来不撒谎的。”
“我相信你没动手,但你把南韩太后弄死了。”
风临渊气鼓鼓绕过桌子将人捉进怀里,愤愤一口要在她腮帮子上留了一圈儿压印:“堂堂大燕皇后跑到南韩去刺杀人家的太后,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要是被人发现了,会是何种结果?”
“我想过的,所以我这次带了足足三百人去,却只用了二百人办事,剩下的一百人专门用来保护我自己的。”
夜倾云盯着压印搂着风临渊的脖子一脸认真道:“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就什么都不管,一路狂奔,找你来帮我报仇!”
小孩儿似的话语,却偏偏取悦了风临渊,让他刻意绷着的脸上都忍不住挂了些许笑容。
终是舍不得对她冷脸,把人拥进怀里,叹气道:“你啊,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现在这样就很好啊!”
夜倾云故意装傻,“小的时候,我总是会想长大了以后要过怎样的日子,稍微大了一点,懂得一些事情了,就想朝廷不打仗,别人不算计我了要过怎样的日子,可现在我不想了。”
风临渊抱着她轻轻抚摸之前的伤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她说话,闻言,很是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现在过的就是我最想要的日子啊!”
夜倾云捧着风临渊的下巴笑嘻嘻道:“父母之死已经真相大白,姑母健在,还有一个你,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风临渊本是顺着她的话随口问的,听到这里,倒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不停的处理朝政,不停的打仗,你不觉得厌烦吗?”
“可是寻常百姓家也要耕种经营,人情往来啊!”
夜倾云扯着风临渊过去,赖在他腿上,像个知心大姐似的开始讲道理:“其实我们若是想要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从你登临大宝后就可以做到了,什么东夷进犯,南韩突袭这些事情都可以用历代帝王的手段处理,或许纠缠的时间久一些,但凭你和姑母打下的基础,也不至于真就打不过了,可我们都不愿意那样,不是吗?”
她和风临渊骨子里就不是安分的人,过平平淡淡的生活自然可以,但若是有人招惹到他们的头上,却要让他们隐忍不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风临渊被她说的无语,到最后,只揽过她的后脑勺重重的吻过去,既然说不过她,那就以吻封箴吧,这个办法似乎不错。
被亲吻的夜倾云顺势笑弯了眉眼,配合的与他吻做一处,以解相思。
夫妻俩头来浮生半日,到晚膳时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夜飞鸾唤到了中军帐里。
不想让夜倾云被她姑母训,风临渊主动挑起话题:“信上寥寥数语,看的我们云里雾里的,你既然回来了,倒是好好说说,如今的南韩,究竟怎么一回事?”
“梁太后让我给弄死了,她身边几个亲信家里的男丁死的死伤的伤,也不成什么气候,就是那梁国公,从两天后死后就一直龟缩在宫里不出来,我没能收拾了他。”
夜倾云撇撇嘴,很是不满的道:“周子瑜拿了徐放的令牌集结了徐放和大哥的一批亲信正在重整朝局,如今南韩,周子瑜说了算。”
周子瑜此人,风临渊是知道的,闻言,顿了顿,道:“周子瑜虽是徐放亲信,但周家也是南韩的门阀世家,朝局混乱时也就罢了,周子瑜手握兵权说得上话,等朝局稳定了,周家宗族的人若是出来捣乱,周子瑜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世家宗族,宗亲关系最是令人头疼,周子瑜辈分低,周家人若是真那血脉来压制他,他那一身军师的才能未必就发挥得了作用了。
夜倾云想来想去:“要不,让徐放回去?”喜欢妃从天降:战神王爷你别逃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妃从天降:战神王爷你别逃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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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