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的态度可圈可点,夜倾云却还是摇头,只是这一次她很是耐心的解释了一番:“不是我故意推辞,江湖上各方势力控制下属的毒药都是几十甚至上百种毒虫毒草混在一起,至于究竟是那些毒草毒虫,却只有制度之人知道了。
这些毒药也没有彻底的解药,就算得了解药也只能解一时之患,若想解毒,唯一的办法便是拿到这毒药的配方,若非如此,大罗神仙在世,也解不了这毒。”
陈御医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太后娘娘,要像解毒,起码得知道毒药的成分是什么呀只是造成头疼的药,便是那御医院的小药童,都能说上几十种的。”
这是在为御医院之前拿太后的病束手无策做解释。
他顿了顿,又道:“素闻虞夫人毒术比医术更佳,若是太后娘娘手中有您所中之毒药,或者那临时的解药,以虞夫人的实力,或许也能研究出解药来的。”
夜倾云倏地瞪了陈御医,若说之前陈御医说什么她都不在乎的话,那现在陈御医说的这些可就是在害她了。
如此直白的告诉太后她会解毒,到时候若是解不了,管她是武林盟主夫人还是什么,梁太后势必不会放过她。
陈御医要保命她不反对,可若是为了保自己的命,就将她推出去做挡箭牌,那她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夜倾云立时道:“陈御医所言极是,不过研究解药谁也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我会一套针法,能暂时压制头疼,只是我忙于研制解药就无法日日为太后施针了。”
她一副很是遗憾的表情。
“这个不要紧,你把针法交给陈御医,让他给太后施针不就行了。”
梁国公俨然把夜倾云当成了任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御医院医女。
夜倾云脸色微沉:“师门针法岂是可以随意外传的,国公爷这话说的未免也太不知轻重了吧?”
梁国公见夜倾云脸色难看,陈御医却没有反驳,就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但是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国公,怎会与人认错。
黑着一张脸比夜倾云更理直气壮的道:“什么师门针法,区区山野帮派的规矩难道还能比太后娘娘的性命更贵重?”
“放肆!”
美人靠上的太后狠拍了一下搁在一旁的小桌子,“哀家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梁国公当即跪地请罪:“娘娘息怒,臣只是担心太后娘娘凤体,一时失了分寸,请太后娘娘恕罪!”
梁太后冷哼了一声,睨着夜倾云,哼出一句:“你是九渊山弟子?”
“我师从重光君,夫君乃是含渊君,自然是九渊山弟子。”
夜倾云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梁太后,南韩的现状告诉她,梁太后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但却也没想到如此的让人捉摸不透。
她甚至不知道梁太后问她这话的目的是什么。
正疑惑着,就听太后道:“三娘,去将多宝阁最上层的那只木匣拿过来。”
应声的是一个穿着得体的老嬷嬷,五十岁上下的模样,站在那里若是不出声的话,甚至都注意不到她。
众人都满怀好奇的等着,不一会儿,叫三娘的老嬷嬷就回来了。
梁太后还是那副淡漠又高高在上的表情看着夜倾云,下巴微抬,指了指三娘手里的匣子,道:“看看这个,可值你的一套针法?”
三娘会意的将匣子打开来呈到夜倾云面前。
里面是一本古朴的册子,封面上《千金方》三个字吸引了夜倾云的注意力,“这,这是前朝秦神医耗费四十年整理出来的《千金方》?”
夜倾云痴迷毒术,便不得不涉猎医术,饶是她不理闲事也由不得她不知道,前秦有一位宗室王爷,不爱皇权,痴迷药理,一生跋山涉水,寻找草药,打听偏方,历时四十年,整理出了上千个治病的方子,命名为《千金方》,被誉为神医,可惜这位神医王爷死后不足一年,前朝发生战乱,皇室子弟死的死逃的逃,这《千金方》也就失传了。
没想到今日在这里见着了,作为一个医者,夜倾云也不得不承认,《千金方》对她的吸引力胜过黄金万两。
不过,“太后娘娘是要将这本《千金方》赏赐与我?”
“江湖重规矩,哀家也不是那强取豪夺之人,与你做个交易罢了,说不上赏赐不赏赐的话。”
梁太后看着她,姿态傲然道:“将那套针法教于陈御医,这本《千金方》就是你的。”
夜倾云果断答应:“好。”
若是梁太后知道自己教给陈御医的这套针法就是要她命的利刃,不知她是否还会如此高傲?
梁国公只觉得终于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忙道:“太后娘娘的病耽搁不得,既然如此,虞夫人,陈御医,你们现在就开始吧,可要老夫做什么?”
“要一个练习针法的人偶便可。”
夜倾云冷声道:“还有,我不喜欢皇宫这个地方,所以只教一晚,陈御医能不能学会,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
陈御医听着不服气,哼声道:“虞夫人医术绝佳,本官却也不是那愚笨之人,虞夫人只管教便是,本官若是学不会,再说学不会的话。”
于是,慈安宫里的烛火明明灭灭闪烁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夜倾云打着哈欠道:“就是这样了,稍后太后醒来,我当着你的面给太后施一次针,以后就靠周御医了,早晚各一次,连续施针三天,能压制太后的头痛半个月内不发作。”
陈御医是个半老头子了,跟着学了一夜,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闻言却也只能跟着点头。
出宫的路上,肖潇不甘心看着皇宫的方向,圆溜溜的眼中闪着杀气:“主子,我们,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
夜倾云挑眉:“你想让我明目张胆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刺杀梁太后啊,杀她倒是不难,杀了她,我们还出的去吗?”
肖潇也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心虚的笑了笑,总觉得夜倾云既然打定主意要刺杀梁太后,就不会轻易放弃。
于是她又道:“那您,是给她下毒了?”
夜倾云只是摇头,随即偏过头去掀开帘子看外面,南韩多雨,这会儿正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倒是不冷。
“再有一个月,就中秋了。”
她叹了口气,好像和风临渊成婚后还没与他一同安度过一个中秋呢。
马车行至小院儿,放下夜倾云和肖潇,就返回了宫里。
夜倾云回屋,流火一干人忙迎上来:“主子,您没事吧,一晚上没回来,吓死我们了都!”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也是梁太后才对?”
她盯着一双黑眼圈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宽大的太师椅里,忍着大喊去的冲动,捂着眼睛问:“人联系的怎么样了?”
“属下试着与倾城公子的几个亲信都联络了一下,今早又收到了摄政王的信,我们都觉得被梁太后夺权的周将军比较靠谱。”
玄清分析的头头是道:“周将军是摄政王的表兄,与倾城公子也算是远亲,最重要的是,这些年徐府起起落落,周将军一直在拥护摄政王,倾城公子之前能在南韩站稳脚跟,他也功不可没。”
“既是如此,就定了他吧。”
夜倾云起身:“随时注意宫里的消息,把大哥和徐放的信都收拾好了,等我睡醒了,流火与我一同去拜访一下这位周大将军。”
晃晃悠悠往卧室里走着,夜倾云有些烦恼,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接连一个星期不睡觉都精神抖擞的,如今才一个通宵就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果然还是这几年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丁香几个面面相觑,最后一致看向肖潇:“这是怎么个意思,你们在宫里待了一夜,梁太后如何了?”
肖潇比他们还茫然,瞪着俩儿圆溜溜的大眼睛懵懵懂懂道:“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的就进了宫,再莫名其妙的就出了宫,没看见主子动手啊!”
几人齐齐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扫射她,心里却觉得,换成自己跟着进宫,未必就能比肖潇好到哪里去了。
无奈只能等夜倾云醒来再给他们解惑。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竟然已经是半夜,夜倾云觉得自己越发能睡了,无奈的叹口气,丁香顺风耳似的就溜了进来:“主子,您醒了,可是饿了,属下去备膳吧?”
“什么时辰了?”
眯着眼睛看窗外,貌似天气不错的样子。
“丑时末,还有一阵儿才能天亮呢。”
丁香细细打量着夜倾云的脸,想看看她情绪如何,却是无奈的收回了眼神,果然,陛下不再,确定主子心情好坏这种任务她是完不成的。
“给我煮碗面吧。”
夜倾云咕哝了一声,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磨蹭半天愣是没能从被子里爬出来。
丁香看着这样的夜倾云,忽然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的主子,这是把她当成陛下了吧?喜欢妃从天降:战神王爷你别逃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妃从天降:战神王爷你别逃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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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