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狐疑着,就听为首的桓伊拱手道:“夜凉皇恕罪,我等的确是在半途听说先皇驾崩,才在行程中加了奔丧这一项的,我们皇上说得对,我等此番前来,的确另有目的,就不劳贵国费心招待了。”
夜凌云是个耿直的,当了皇帝,这耿直的人设就越来越稳了,闻言,直接道:“哦,不知桓将军口中所谓的另有目的,究竟是什么目的,不知朕是否方便知道?”
陈国公绝望捂脸,我的陛下啊,好奇的人何止您一个,但您想知道也别问的如此耿直啊?
桓伊也愣了一下,但想想宋西洲的话说出来,无论风临渊以后回不回大燕,对他都是一件好事。
于是,当即道:“回夜凉皇的话,我等乃是奉摄政王之命前来请我朝皇上和皇后娘娘回大燕的。”
说着,他转向风临渊,清了清嗓子,学着宋西洲的语气道:“我说皇兄,你说你要寻找亲生父母,让我帮你摄政监视国,我答应了,但你当初走的时候可没告诉我这破摄政王一当就要当两年啊!
我听说你找到亲生父母了,既然找到了,那就该回来了吧,弟弟我天生就是个打仗的,不会管理朝政啊!
还有你那生母,要是舍不得她,你也可以带回来啊,封个太后我们一起孝敬她老人家呗,母妃宽宏大量的很,她老人家是不会计较的!”
话说完,趁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桓伊干咳了两声,抱拳道:“陛下赎罪,这是摄政王吩咐末将一定要转达给您的话,末将是万万不敢说这些话的。”
“朕知道。”
风临渊要笑不笑的看着桓伊身后那几个使臣,凉凉道:“宋西洲还有什么话让你们稍带的,一并说了吧。”
几个使臣面面相觑,陛下和摄政王不愧是兄弟啊,居然如此默契。
他们能不能说摄政王什么话都没带?
显然是不能的。
第一个使臣面如土色,呼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巍巍道:“启、启禀陛下,摄政王说,您一日是宁都王府的人,终身是宁都王府的人,冠上老王爷给您取的名字,就得为宁都王府干一辈子活儿,别想把江山丢给他,自己逍遥快活去!”
那使臣说完,直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风临渊和夜凉一干大臣们的眼神,长这么大都没说过如此不要脸的话,太丢脸了!
相反,风临渊脸上的笑容则更灿烂了。
“你呢,宋西洲让你给朕带什么话了?”
那个大臣也跟着呼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启禀陛下,摄政王让臣转告您,他去岁夏日里游水时脑子进水了,看奏折,看了后面忘前面,朝中大臣议事,听了这个忘那个,您若是不忍心樊相和桓老先生被他累死的话就赶快回来。”
剩下那个大臣已经不用风临渊问了,直接跪地,然后闭着眼睛道:“启禀陛下,摄政王让微臣转告您,您若是喜新厌旧,有了新弟弟就不要他那个旧弟弟,他就对外宣称说您和皇后娘娘已经死了,然后传位给太子殿下,带着摄政王妃吊死在宁都王府门前!”
“噗”一干大臣终于忍不住喷笑,这大燕的摄政王简直是个人才啊!
夜凌云听得嘴角直抽搐,怀疑的眼神看向夜重光,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道:“御王叔,摄政王都是这个样子的啊?”
似乎御王就像是一个名字一样,只要夜重光还在夜凉,这个代号就和他如影随心,而摄政王只是他如今的职位。
闻言,也是嘴角微抽道:“大概是大燕这位摄政王格外的与众不同吧?”
完全不想被风临渊连累,让人觉得自己脑子不正常,夜重光反驳的毫不犹豫,但想想当初跟在风临渊身边鞍前马后的那个年轻人,夜重光又觉得这还真就是他宋西洲能干出来的事情。
大臣们则都看着风临渊,有点好奇,风临渊在大燕皇帝和夜凉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中间会做何选择。
然后,就听风临渊道:“宴清今年有五岁了吧?”
桓伊忙道:“回陛下,过了这个上元节,太子殿下刚好五岁了。”
“挺好。”
风临渊点点头,道:“你回去告诉宋西洲,他若是能说服朝臣,让宴清提前登基,他这些脑残语录朕就当没听到了,如若不能,一年之内,他会收到朕的禅位诏书。”
“陛下?!”
桓伊惊呼出声。
风临渊冷声道:“大惊小怪什么,朕早有此意,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当初决定好禅位于宋西洲,风临渊第一时间将桓老先生请到了燕京,还让樊秀夫那些老臣倾力相助,以桓伊的智慧,怎么可能看不出风临渊早已经心生退意?
被风临渊反问了这么一句,桓伊怔了怔,反应过来,忙道:“是末将失态了,请陛下恕罪。”
风临渊这才转身看向夜凌云,“本王的弟弟性子跳脱,让他摄政两年,连朝中大臣也都被带歪了,还请陛下海涵。”
他说着请陛下海涵,面上却并无愧色。
夜凌云也不是那般较真的人,哈哈笑道:“皇兄快别客气了,朕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趣的大臣,比咱们朝堂上这一群老学究有意思多了,不瞒皇兄,他们口中那位神奇的摄政王,朕还真想会会他,朕有预感,朕会与他相处的很愉快的。”
夜凌云说的是实话,他和宋西洲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有着高度的相同点,同样出身高贵,经历过阴谋算计,却都难得的保留了那颗赤子之心。
今日的早朝本来是要处理那些西凤余孽的,但大燕使臣在,就不好再自顾自的处理夜凉的内政了。
西凤余孽一事便留到了御书房,桓伊则跟着风临渊去了安华殿。
夜倾云早就从流萤处知道使臣代表是桓伊,听到桓伊给自己请安的时候还是很惊喜,惊讶于自己居然也有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感觉,夜倾云忙道:“桓将军快快请起,出门在外,就不要像在宫里那般多礼了。”
夜倾云虽然在坐月子,但衣衫还是整洁的,一头白发挽成简单的发髻,靠床坐着见了桓伊。
桓伊闻言起身,恭顺而友好的道:“祖母和母亲知道皇后娘娘即将生产,特地让微臣带了些许滋补之物来,不甚贵重,但都是她们几位的一点心意,还请皇后娘娘笑纳。”
话落,流萤将桓伊带来的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一些补品,从阿胶人参到红枣燕窝,应有尽有,正如桓伊所说,不甚贵重,但都是心意。
“该是我和阿渊孝敬他们几位老人家才对的,竟然反过来让几位老人为我操心,真是太不应该了。”
夜倾云愧声道:“外祖父和外祖母身体还好吧,书院突然被搬回燕京,大舅舅他们可还习惯?”
从始至终,夜倾云就把自己摆在风临渊妻子的位置上,像是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皇后的身份。
桓伊却也并不因为她的平易近人而越矩,闻言,笑着道:“祖父回了燕京,身体倒是比以前更好一些了,祖母也还好,父亲和二叔最近正被樊相缠着入仕,两人不知怎么欠了樊相的人情,躲又躲不开,应也不想应,为难的很。”
夜倾云噗嗤失笑,“被樊相缠上,两位舅舅可有的头疼了。”
想当初,她也是被樊秀夫跟前粘后的说教到头疼的,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
风临渊将命人给夜倾云买来的小食仔细的摆在小盘子里,坐到夜倾云床边,道:“樊秀夫有外祖父之才,也对大燕江山忠心耿耿,宋西洲若是能笼住这位老相的心,以后他就是真想把江山甩给宴清,也是不无可能的。”
“看不出来啊,你对樊相的评价这么高?”
夜倾云惊讶道:“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再高深的才能也得有表现出来的机会,若非这两年把重担都丢给他们,我也没想到当初朝堂上撞的头破血流的老顽固居然还有这等治国之才。”
风临渊说说着,笑了一下,自然的捻了一颗干果喂给夜倾云,一边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一个月后?”
桓伊自己也不肯定,“大家都等着看小皇子呢,没能把陛下和皇后娘娘接回去,总要见一见小皇子吧,不然摄政王那边,大家真的不好交差。”
风临渊也没反对,又问:“你带的随行护卫都是银羽卫的人?”
“是的。”
桓伊不明所以,还是道:“都是摄政王亲自挑的人,怕您和皇后娘娘回去路上不安全,专门挑来保护您二位的。”
“再从中挑一批会练兵,有带兵经验的,走到时候给我留着,越多越好。”
桓伊这下真的狐疑了,“您是要在夜凉练兵?”
风临渊点头,“答应了别人的,必须要做到,本来我还想着要让暗卫们去练兵,你来的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桓伊这下真有些替宋西洲担心了,不由忧心忡忡道:“陛下,您,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喜欢妃从天降:战神王爷你别逃请大家收藏:(663d.com)妃从天降:战神王爷你别逃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