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夜倾云素来如此。
闻言,客气的点头道:“能与如烟公主相交,是我的幸运,如果再会之期,我一定要交下如烟公主这个朋友。”
视线扫过韩如烟身边的徐放,夜倾云只抱了抱拳,没有多话。
那几个人商量好了似的扬声道:“二位,后会有期!”
随即,车队远远走向西华门,队伍的后面,太子带着礼部和鸿胪寺以及一些文臣在送行。
夜倾云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便回到了马车里。
“那个徐放,是什么人?”
马车重新起步,夜倾云把玩儿着自己腰间的玉佩,貌似随意的问着。
“南韩摄政王,听说是南韩太后的幼弟,十一岁高中状元,成为最年轻的太子太傅,辅佐南韩太后十年,扶持太后的幼子登基为帝至今九年,权倾朝野,连南韩太后都不敢置喙他的决定,是南韩一个传奇人物。”
风临渊奇怪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他?”
“南韩太后的幼弟?”
夜倾云摸着腰间的玉佩,低声道:“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呢?”
“应该不会吧?”
风临渊狐疑道:“徐放为人谨慎,这是参政十九年来,第一次离开南韩,你怎么会见过他呢?”
“也是,我怎么可能会见过他呢?”
夜倾云摇了摇头,思绪又飘远了。
“小的参见宁都王殿下,参见郡主。”
马车在晋阳大长公主府的门前停下,夜倾云和风临渊才下了马车,便有下人迎了过来,恭敬道:“大长公主命小的直接带王爷进去。”
风临渊微微颔首,示意夜倾云跟上。
夜倾云摇头:“我有帖子,自己进去便可,大长公主请的是你,我不能坏了规矩。”
风临渊看那下人,礼仪得体的家丁立即道:“燕宁郡主是王爷的未婚妻,自是可以和王爷一同进去的,郡主请。”
夜倾云无语摇头:“想不到你这未婚妻的头衔还挺好用的。”
风临渊面上隐隐透出笑意来:“这是自然,否则,王侯将相的追逐,岂不是毫无意义?”
夜倾云赞同的点点头:“你和晋阳大长公主很熟啊?”
“本王的母妃与晋阳大长公主是忘年交。”
风临渊眉宇间透着之前不曾见过的温柔,那是一种思念起故人时下意识的反应。
他说:“本王父王母妃早亡,若不是晋阳大长公主多方庇护,本王在那群狼子野心的旁支叔伯手下,活不到今日。”
夜倾云皱了皱眉,这样温柔又讶异的风临渊让他觉得陌生。
他没看到身后的疾风惊讶的表情,这么多年,自家王爷从来不会提起老王爷和王妃,如今,在郡主面前,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提起来了?
“老王爷和王妃的事情,我很遗憾,不过,他们若是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优秀,想必九泉之下,也是很欣慰的。”
夜倾云不擅长安慰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的。
压低了声音,她用尽量听起来毫无波澜的语气道:“老王爷和王妃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如果你想,我或许能还你一个真相。”
面前的人突然停下来,夜倾云一时不查,一头撞了上去。
只觉得风临渊的后背比混凝土的墙壁还要硬上几分,然后,她听风临渊道:“如真有那么一天,本王亲自带你去祠堂认下你这个风氏儿媳。”
不是宁都王妃,而是风氏儿媳。
夜倾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心跳漏了一拍,让她不敢去看说这话时的风临渊究竟是个什么神情。
“来了怎么还不进来,等着我这个老人家去请你们吗?”
嗔怪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夜倾云抬头,没看到想象中凤仪威严的晋阳大长公主,倒是看到了一个一身白衣飘飘,冷冷清清的姑娘。
柔顺的青丝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上面别了几朵粉白的梅花,再无别的装饰,一身白衣如洗,腰间坠了一枚月亮模样的翡翠玉珏。
莲步轻移到二人面前:“师兄,你来了。”
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清清冷冷的双眸中全是风临渊的倒影。
风临渊淡淡点头,对夜倾云道:“这是本王的师妹,傅莹。”
直觉告诉夜倾云,这两个人有事,可是风临渊这张脸实在是太会隐藏情绪了,他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能点头打招呼:“傅莹姑娘。”
“你便是陛下赐婚给师兄的那位燕宁郡主吧?”
傅莹用极其挑剔的眼神扫便夜倾云全身,施舍般的语气道:“倒是没有传闻中那般不堪,不过,师兄来见义母,素来不带外人,你且先回避一下吧。”
夜倾云心中冷笑连连,什么叫没有传闻中那般不堪?什么叫素来不带外人?
正欲回怼,就听风临渊道:“她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带她来见大长公主,你有意见?”
“师兄,我没有。”
风临渊只用了一句话便让傅莹双目盈泪,弱弱的看着风临渊,欲哭不哭道:“义母的规矩师兄是知道的,我只是不想让师兄惹义母不快,师兄想带她去,便去吧,我不拦着便是。”
一番声泪俱下的表演让夜倾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却也把夜倾云转身就走的念头给打消了,晋阳大长公主年龄比皇帝还要大一些,说不定,还真能摸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来。
暖阁里,晋阳大长公主穿着一身紫红色对襟夹袄,裹着同色系描金镶黑色兔毛领子的披风坐在椅子上,夜倾云和风临渊上去,齐齐弯腰见礼:“见过大长公主。”
“起来吧,你也就每年这时候愿意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了。”
晋阳大长公主嗔怪的的看着风临渊:“几个月前我便听说你被皇帝赐了婚,还以为你一直都不满意皇帝的赐婚,才犯倔不肯带人来见我,如今看来,这人你倒是满意的,既是如此,又何故这么久都不肯来见我?”
“长公主恕罪,这些日子,朝中事情的确太多了。”
风临渊低着头,很是恭敬的道:“来的路上还遇到太子给两国使臣送行,过了今日,就得空了,临渊一定多抽空来陪陪您老人家。”
“哼,这还像话。”
晋阳大长公主打量了夜倾云一番,品评道:“镇南侯府的女儿,倒也配得上你,不过,你要比人家姑娘大上十来岁吧?”
风临渊一脸无奈:“大长公主,临渊如今也才二十四而已,就比她大了十岁,想当年,父王不也比母妃大了六岁?”
“你父王母妃那是两情相悦,你能跟他们比?”
大长公主手边的茶盏砰的一放:“我跟你说,你在朝堂上做什么,我不干涉,你的能力和品性,我信得过,但是这姑娘,你要么想办法把婚退了,要么就趁早给我娶进门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你要是敢欺负她,我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嗯?”
夜倾云愕然抬头,这发展,跟想象中的不太一致啊?
难道不应该是恶婆婆面见倒贴儿媳的狗血戏码吗?
这是怎么回事?
对上风临渊的眼神,却发现对方比她还茫然,夜倾云狐疑了?
就是这愣神的功夫,晋阳大长公主的拐杖就抵在了风临渊膝盖上:“看什么呢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风临渊下意识的答应,紧接着,满脑子的问号就跑了出去:“敢问大长公主,您可是和镇南侯府有什么渊源?”
“我能跟人家有什么渊源,你个臭小子,还记不记得镇南侯夫妇给女儿抓周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风临渊脸色一黑,看着夜倾云的眼神就奇怪了起来。
晋阳大长公主看着他变了脸色,哼笑道:“看来你是想起来了,不用我提醒了?”
“你,在我抓周的时候做了什么?”
风临渊和晋阳大长公主那诡异的眼神让夜倾云浑身发毛,默默往旁边躲了躲,才问出来。
风临渊几乎是想也不想道:“什么都没做。”
夜倾云歪头看晋阳大长公主,风临渊却急匆匆道:“宾客都已经到了,赏梅宴马上开始,大长公主,我们先出去了。”
说完,不给夜倾云说话的机会,拽着她就跑了出来。
疾风和玄栀没能进去,便在暖阁外面守着,看到俩人匆匆出来,疾风连忙冲了过来:“王爷,你们这是怎么了?”
夜倾云趁机甩给风临渊的手,死命的甩啊甩,这男人,看着风度翩翩的,像个谪仙,可诡异的力气大的跟牛一样,她的手都要被捏断了。
“郡主,您的手?”
玄栀心疼的夜倾云手背上的指印吗,忽然想起两人方才的姿势,连忙住了嘴,只轻轻的揉着夜倾云的手,时不时地吹一下。
风临渊心虚的瞥了一眼,正色道:“大长公主最是喜欢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你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夜倾云挑眉:“我倒是不想放在心上,但看你这幅样子,我怎么都觉得大长公主的话才是真的。”
说完,还嫌不够似的,她又补充了一句:“王爷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贼心虚吧?”喜欢妃从天降:战神王爷你别逃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妃从天降:战神王爷你别逃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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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