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参汤也达不到那效果。”
夜倾云沉着脸,道:“还请陛下屏退左右,倾云有事禀报。”
她一脸严肃,众人早就见识过她的大胆和夜凉皇对她的信任,见夜凉皇摆手,纷纷退下。
夜重光狐疑道:“云儿,这究竟怎么回事?”
“事实究竟如何,我还得问你们几句话才能确定。”
夜倾云目光灼灼的看着三个男人,“昨日的昏迷,真的只是因为换元丹?”
夜凉皇登时一脸震惊,反观夜重光和风临渊,非但不惊讶,还一脸的幸灾乐祸加“我早就说了吧?”的表情。
直觉告诉夜倾云这里面有事,她虎着一张脸在哪里放话:“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再不说我就把实话告诉娘亲了啊?”
这威胁果然很管用,话音刚落,夜凉皇忙道:“别!”
夜重光昨日的诊断还历历在目,邪火攻心,导致气血乱涌,这一本正经的诊断在读了些书又没彻底读通的人听来就是堂堂夜凉皇欲求不满,憋到身体机能紊乱了。
沐晴岚就算以护国夫人的身份住在了静水山庄,那也是夜凉皇心里的白月光,让沐晴岚生出这样的误会,他丢不起这个脸。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倾云锐利的眼神扫描仪一样一寸不落的从夜凉皇身上扫过去,后者莫名觉得尴尬。
干咳了两声,道:“阿渊,还是你来说吧。”
那点隐藏的尴尬让风临渊心情很是愉悦,他眼里带了笑,道:“之前的事情过去,父皇立了太子,却没给大皇子封号,朝中就有传言说大皇子也不干净,父皇是无可选择,才立了三皇子为太子。”
“这正常啊,只有两个皇子,待遇区别还如此明显,谁都会多想吧?”
见过了各种尔虞我诈的夜倾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然后,风临渊就笑了:“就是因为谁都这么想,所以就有人想着若是能再生下一个皇子,就能一飞冲天了。”
最主要的一部分说出来,接下来的就简单的多了。
原来是朝中人人怀疑夜凉皇是无可选择才立文治武功都不甚出众的三皇子为储君,这就导致很多人以为夜凉皇其实迫切的想要更多的子嗣。
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接连数日给他用含了催*情香的安神香,这种催*情香独特之处就在于药效可以一点点的积累,直到药效发作的时候,也不会太强烈,反而会让当事人有一种情不自禁,水到渠成之感。
这也是为什么连续几天都无人发现的原因。
直到昨日早朝前伺候夜凉皇更衣的一个宫女心术不正,不顾夜凉皇马上要去上朝,在那里宽衣解带,蓄意勾引,才引的夜凉皇邪火横生,好在夜凉皇为人警惕,当即将那宫女踢了出去,运功压制了药效,才不至于生出乱子来。
只是毕竟药效积累了好几天,一直压制着,上朝的时候就没忍住吐血昏迷了。
夜倾云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些无语的瞅着夜重光和风临渊:“你们要面子,瞒着大臣们也就罢了,瞒我做什么,我还以为换元丹真的提前发作了呢,这给我吓的。”
“这不是怕你知道了,你娘也就跟着知道了吗?”
夜重光憋笑,道:“都是你父皇的主意,要算账,尽管找他吧。”
风临渊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唯有夜凉皇还小心翼翼道:“阿渊媳妇儿,你不会平白给你娘添堵吧?”
夜倾云无语摇头:“我自然不会,不过今日既然进宫了,父皇还是让我瞧瞧吧。”
往后身子越来越重,再想给夜凉皇看病,就没那么容易了。
夜凉皇倒也配合的很,夜倾云诊脉后想了想,道:“师父,我琢磨了一套阵法,估摸着能有效疏散部分换元丹的药性,不过我这身子,日日往宫里跑,也不方便,要不我把针法交给你,你来帮陛下施针?”
“有这样的针法?”
夜重光觉得自己在九渊山那些年都白待了,惭愧至极。
夜倾云却不知他想了那么多,极其淡定的道:“以前学过的一套极其古老的针法,若不是实在没办法,我都要忘了有这样一套针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就算不起作用,对人的身体也是无害的。”
夜重光自己没办法保住弟弟的性命,对怀着孩子还辛辛苦苦寻找药方针法的夜倾云能说什么,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夜凉皇更是直接道:“户部和工部还是为南方的水涝来的,阿渊你去处理一下,结束后再来接你媳妇儿出宫。”
风临渊于是就这样被老爹理直气壮的支使到了外面。
夜倾云淡定道:“父皇,请吧,我来说穴位和手法,师父来下针。”
三个人是第一次合作,却无比的默契,下针前,夜倾云突然道:“父皇可想过和娘亲重修旧好?”
夜凉皇浑身一僵,很快恢复如常,背对着夜重光和夜倾云摇摇头:“不了。”
是“不了”而是不是“不想。”
夜倾云说了一个穴位和下针的力道,又道:“那挺好,昨日阿渊说你相思成疾,在早朝上昏了过去,问娘亲要不要见见您,她也说不用了。”
夜倾云自诩医术过人,也难以保证夜凉皇还能活下去,沐晴岚现在就是一只惊弓之鸟,受不得半点刺激,虽然相爱的人形同陌路让人觉得遗憾,但总比得而复失要好。
她只问了一句,便没再多言。
因为说好了要去游画舫,她和风临渊在宫里用了晚膳才出宫。
临出宫前夜凉皇还不放心的叮嘱他们:“你们的母亲如今状况正在好转,受不得刺激,你们好好照顾自己就可以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别胡乱操心。”
就差直接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插手了。”
夜倾云听的一脸黑线,抓着风临渊的两只手把人拖走,深怕风临渊一个不爽打起来,然而,风临渊却出奇的冷静,并未表现出夜倾云想象中各种不理智的行为。
在银络河边等画舫的时候夜倾云还在晃神:“父皇说不见娘亲,你就真的一点办法都不想了?”
她觉得那样其实挺好的,易地而处,她也不愿意让沐晴岚和夜凉皇重归于好后,又眼睁睁看着夜凉皇在自己眼前病逝。
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比从未得到过更折磨人心。
和夜凉皇说话时她想的清清楚楚的,甚至已经暗自下了决心不再刻意插手两人之间的事情的,结果,看到风临渊这么淡定,她又哪哪儿都觉得不对劲。
夜倾云简直觉得自己有猫饼,但她就是固执的想从风临渊口中听到一个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的解释。
好在她犯猫饼,风临渊还是清醒的,闻言,很是理智的道:“推己及人,换做我是老头子,在明知自己身体状况的情况下,也是不会让母亲徒增烦恼的。”
“所以,当初你中了醉梦引后,就装作失忆,好让我顺理成章的离开?”
这话说的太自然,夜倾云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对上风临渊错愕的眼神,她才意识到,当初刻意忽略掉的事情,从未真正被遗忘,而是被她压在了心底,那种不安,一直都如影随形,刻骨铭心。
她忙摇头,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夜倾云语无伦次的解释着,然而,否认过后,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那句话,还能解释什么?
心中的无措全然摆在脸上,看她急的恨不得咬自己一口,风临渊好笑的把人揽过来揉了揉脑门儿,失笑道:“我又没怪你,你急什么?”
夜倾云垂着眼睛不知所措。
适逢画舫靠岸,风临渊牵了夜倾云的手走上去,画舫缓缓离岸,夜倾云才听风临渊道:“正是因为当初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才更加不会盲目去撮合他们。”
他的语气极为平静,夜倾云却听的一阵后怕,他道:“生死不过眨眼的事情,可活着的人还有很长的余生,谁也不能心安理得的让别人为自己赔上余生,
若是那人不爱,濒死者自取其辱,若是那人深爱,便是毕生为情所困,这种豪赌不划算,也没必要。”
“所以,这是当初的你的意思,也是如今的父皇的意思?”
夜倾云之前也并不执著于撮合夜凉皇和沐晴岚重归于好,但直到此刻,她似乎才明白自己真正的想法。
风临渊重重点了下头,“昨日的问候是我最后的试探,他们既然都不愿意,我就不会再替他们做决定了。”
“好吧。”
夜倾云听到他的话,像是说服了自己似的:“你们也不亏是亲父子,这脑回路都一样一样儿的。”
远处的天空中有烟花炸裂开来,耳边丝竹声不断,是银络河上最大的画舫上的舞女们出来表演了。
“夫人您看,是蓝黛姑娘!”
流萤兴奋站在船尾兴奋的蹦跶,“听说银络河上的姑娘们都是论资排辈的,蓝黛姑娘才来几天就跳开场舞了,果然还是流云阁最厉害!”喜欢妃从天降:战神王爷你别逃请大家收藏:(663d.com)妃从天降:战神王爷你别逃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