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程纵奉命回师中原,就此与夏朝王主穄子期会面。
穄子期对于程纵的做法极其满意,随即便询问他应对龙骜与北越共同举兵攻下的战略。面对穄子期的询问,程纵坦然而言。他的话虽然让穄子期宽慰不少,但龙骜的威名与厉害无疑还是穄子期所最为忌惮的。
对于穄子期的畏惧,程纵早有料算。他浅然而笑,居然说能够对付龙骜的人正是身为王主的穄子期。穄子期闻言惊讶,更加不解程纵的意图到底何在。面对他的疑惑与质疑,程纵也随即将他没有说完的话继续了下去。
“大王不善军略,却是我夏朝的王主。无论是龙骜还是吕彻,都是大王驾前的臣子。而他们所领的兵将,也都是我天朝的将士。若论领兵作战,龙骜自然是列国之间的一把好手。但要说起权谋之术,他可就不善了然了。大王此番亲征,但以微臣之见可以固守为策。悠悠天河,足以抵挡龙骜的南下大军。龙骜是性情中人,倔强而刚毅。所以谋变造反,都是为了与项崇之间的情谊。情谊既然能够让他变成威胁到大王的刀刃,那么大王为什么就不能利用情谊将他再度变成自己手中的兵器呢?”
“利用情谊对他进行转变吗?”
穄子期眉头微蹙,似乎也已经有所顿悟。程纵淡然含笑,不禁轻轻点了点头。他泰然自若的抬起酒杯,之后又缓缓放下。
“项崇如今算起来,身死也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吧。龙骜之所以此时谋变,只怕多半是听了郦商的言语所致。郦商害死项崇确有其事,但他并没有大王授意郦商赚杀项崇的证据。以大王的能力,统兵作战虽然远不及龙骜。但若说机辩言辞的功底,只怕十个龙骜也不是大王您一个人的对手吧。”
“你的意思是,不动干戈,让龙骜自行缴械?”
“微臣认为,如果大王亲自出马的话,这种可能是非常大的。龙骜平生最终忠杰义气,而大王也向来对他不薄。所以谋反,都是因为项崇一人而已。而害死项崇的人是郦商,与大王有何相干?龙骜虽为兵家佼佼者,但心性毕竟纯良。他为人谦恭,恃强而不凌弱。大王只需坚守为上,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久而久之,龙骜之心必然松动。便是他依旧心如铁石,吕彻可还算是忠臣的。微臣曾经听说,他吕氏宗族在吕戌病危的时候发过毒誓,那便是一辈子都心甘情愿的做我天朝的臣子。而大王对他们的宗族,也一直都是不错的。此番谋叛大罪,吕彻虽然追随龙骜,但他的内心却是充满着对于已故兄长的的愧疚的。利用这一弱点,大王如何不能行事?至于他们麾下的兵将,适才微臣也都说过了,这些人虽然身处北地追随龙骜多年,但却都是我大夏的王军将士。大王虽然多年打压朝中士卒,但对于北境驻守边关的他们向来都是多番厚待的。大王以此作为言辞,何愁说不动随同龙骜一起造反的北地驻军呢?兵家皆有异心,纵然不能归降大王,却也以此左右为难不思进取。我中原腹地由此得以守住,而微臣正好借助这个时间收复被北越夺取的南原之地,以此尽灭越国。越国既灭,天下大事便在我天朝一手掌握之中。届时就算龙骜在怎么强悍,试问又岂能只手而遮苍天呢?”
闻听程纵所言,穄子期恍然大悟。他缓缓松了口气,不禁连连点头。
“程帅战略,果然精妙。似如此,我天朝兴业大计便可复归矣。只是大计虽然如此,但孤王亲征驾前却无上将。孤又不知统军,却当若何?”
“这个不碍的,微臣保举一人,可助大王。”
“哦?!?却不知此人是谁?!?”
闻听穄子期询问,程纵不禁浅然一笑。
“此人也非旁人,便是大王驾前五子郦商元帅的堂弟郦渊。此人如今身居内廷护卫一职,亦是我天朝的一员虎将。其统军能为,绝对不在郦商之下。他武艺卓绝,府邸门客更可随军相助大王共御龙骜。微臣听说曾经大王就因为他的能为打算在国中大大的提拔他,但却因为郦商元帅已经掌握了外部的军事大权,如果再提拔他的堂弟便会引来朝野不必要的非议。正因为如此,大王才让将他留在国中并且负责内廷护卫。如今大王既然选择御驾亲征,那么内廷护卫留在国都内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他们的职责,本来就是保卫大王安全故而设立的。大王既然出征,他们理当追随大王而去的啊。更兼郦渊才俊如是,如今放着此等人才不用,岂不可惜了吗?”
“嗯,这个说得倒是在理的。”
面对程纵提出的建议,穄子期再度点头。
毕竟郦渊是郦商的堂弟,虽然不是‘五子’直接的成员,但也绝对能够得到自己的信任。更兼郦渊负责内廷防务多年,向来万事谨慎。对于统御在麾下的兵家,素来最重法度。此番让他跟随着自己,无疑又是合情合理的举措。
穄子期心念于此,正要许诺。却不想便在此时,坐在自己身边的詹博崖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大王不可如此。”
“这是为什么?!?”
伴随着詹博崖的一语出口,穄子期也不禁充满疑惑的深锁起了眉头来。
他不明白如此合情合理的事情,詹博崖为什么会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而出自对于心腹的信任,穄子期还是想要听听詹博崖的见解到底怎么样。
“国政大人对此有什么异议吗?”
“这个自然是有的。”
面对程纵的询问,詹博崖仍旧毫无退缩之意。他就此站起身,便向穄子期拱手施礼。
“程帅安排,微臣全都听在耳中。但以情势而论,之前所言微臣全都能够接受。唯有调度内廷近卫随军出征这件事情,微臣认为不可。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郦渊担任的职责,并不单单只是负责大王内廷的防护这么简单。除了内廷之外,我王都永乐整个帝都的防务事宜,也全都在他一人手中。而今迫于形势大王必须亲征离都,而负责城防的将领试问又岂能轻付他人?毕竟这可是我天朝的关键时刻啊,王都内的士族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若是他们伺机造反,乱我之后。届时祸起萧墙,我天朝又将如何呢?”
“这……”
面对詹博崖提出的异议,穄子期不禁陷入沉思。
不得不承认,这的确也是一个问题。而对于两个人此时共同浮现在脸上的阴霾,程纵却于暗中再度露出了一抹浅然般的笑容。
这正是“看似疏漏难避讳,一笑足以显深谋”。预知程纵笑意怎样,后方安排又当若何?且看下文。喜欢诸国志请大家收藏:(663d.com)诸国志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