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对一旁的仆人喊道:“快马加鞭,把庄里的和左军都督府的全部师爷都给我集中起来,有大事!快!”
徐妙清又道:“光靠这些还不够,皇上在我们府中既有密探,我们的这些小伎俩未必能瞒得住皇上的,幸好今天在戏台上,你对张云海的那番话,燕王和晋王都听见了,也算是多了几个人证。
你写奏折的同时,我要赶紧去燕王府一趟,有些话你不好说,可是燕王和晋王可以替你说,他们说的话,才有说服力!”
徐辉祖沉吟了半晌道:“二妹,按一般程序,皇上会把这件案子交由锦衣卫审理,锦衣卫中有两个副指挥使是宣国公的人,如果案子落在他们手里,会对徐府不利。
这件事,我直接上奏皇上恐怕不行,你去燕王府,一定要把这个意思带到,我去见皇上之前,也先去一趟东宫,让太子帮我说说话。”
徐姚清微笑道:“放心吧,大哥,我心里有数,你赶快去拟奏章吧!“”
张十七做了一个长长的恶梦,在梦中,你随着燕王去了北境,经过无数场的厮杀,终于积累功劳成为骠骑将军,燕王也答应他与林若初成婚,没想到,洞房花烛之夜时,徐景永突然出现,抢走了盖着红盖头的林若初,他想把林若初再拉回来,可林若初居然随手翻出一把尖刀,一刀刺进了他的胸口。
张十七长声惨号,猛然从床上翻身坐起,才发现一切只是南柯一梦,自己依然在徐府小房子的床上,此时室外艳阳高照,光线透过窗户,照得一室皆亮。
他一转头,却发现床边坐着一个水绿长裙的女孩子,只是女孩子把头靠在他的床上,正沉沉地熟睡。
张十七大为惊喜,连忙喊道:“若初,若初......”
女孩子顿时惊醒,看到张十七醒了,大为高兴:“十七,老天保佑,你终于醒来了,你可知道你已经整整昏迷了四了,人家都担心死你了!”
张十七这才发现,女孩子并非林若初,而是贾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晴儿,他连忙问道:“睛儿,快告诉我,若初怎么样了?”
晴儿大为不满:“十七,你怎么回事啊,做梦的时候嘴巴里就在喊若初,才一醒来,又在喊若初,人家衣不解带地在这里陪了你三天三夜了,你也不问一句人家。”
她从床边的小桌子上拿起一碗白粥道:“大夫说了,你刚醒来的时候身体虚弱,不可以乱动,也不要胡思乱想,这碗白粥里面放了人参、鹿茸和燕窝,你先喝一口,其他的事情慢慢说!”
张十七举手一掌将碗扫在地上:“谁跟你说些乱七八糟的,快点告诉我若初究竟怎么样了?”
晴儿浑身一震,赶紧退后一步,跪在地上,混身发挥:“十七公子,你别生气,小夫说你这个时候不能动气!”
张十七怒道:“那你快把若初的消息告诉我!”
晴儿更是害怕,几乎把身体伏在了地上:“启奏公子,奴婢也不知道若初的消息,自那天段大人带若初去了皇宫以后,就音讯全无,就连老爷也不知道若初的消息,我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
她又吞吞吐吐地道:“不过,不过,我知道......”
张十七急道:“不过什么,吞吞吐吐地,快说!”
晴儿连连点头:“是、是!不过我听说燕王向皇上求情,收若初为女儿,皇上不仅准了,还给若初定了永宁郡主的封号,既然是封号而不是谥号,想必若初应该还活着,只是可能伤势很重,所以一般人不知道具体情况!”
张十七松了一口气:“若初的伤得确很重,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不过她的伤是外伤,只要拖过这几日都没事,那基本上应该没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是义父他......”
晴儿听他刚开怀一些,转眼又开始忧伤起来,连忙安慰道:“十七公子,大夫说,你恶战乏力,失血过头,又忧伤过度,伤势比若初还要重,现在你好不容易醒过来,一定要好好休养,千万不要再想这想那了。
刚才的粥洒了,奴婢替你收拾一下,再给您去盛一碗吧?”
张十七这才回过神来:“晴儿,你跪着干嘛,快起来说话。”
晴儿答应一声,但是并没有马上起来,而是将地上破掉的碗碎一片一片拾起来,倒在门边的一个簸箕里,又拿招帚把地给打扫了。
张十七有点不好意思,于是问道:“晴儿,你刚才说我已经昏迷了四天了?”
晴儿道:“是啊,整整四天,头一天时,你还发冷发热的,真是吓死人了,幸亏从第二天开始,你就安静入睡了。”
张十七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猛然想到一件事,连忙问道:“那我在昏迷的时候,谁给我换身上的衣服,还有吃饭,还有那个那个那个?”
晴儿指指自己:“这些活,当然全是奴婢做得啊!”
张十七满脸通红:“这吃饭也就算了,那个那个,怎么可以?”
晴儿脸色一红,随即便释然道:“十七公子,老祖宗发了话,以后我就是你身边的丫环,你是主子,不论你要奴婢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
张十七一片茫然:“晴儿,你在说什么,什么公子?你快告诉我,这几天空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晴儿却道:“要我说也行,可是奴婢先给你去盛碗粥吧,你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
张十七心里略觉亏欠,只好点了点头,晴儿忙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张十七盘坐在床上,运起眠花心法,发现连续经历生死恶战以后,内力竟然增加了一大截,也算是不幸中的之幸。
他正要下床试试拳脚,晴儿却端着碗回来了,一看见他想下地,连忙拦住了他:“十七公子,大夫说,你身上的伤口太多,这几天暂时不能动,不然伤口会出血,等到伤口全部结疤以后,才可以动弹!”
张十七知她也是好心,只好重新躺了下来。
晴儿就要伺候他喝粥,张十七脸一红,从她手中接过了碗,这种事还是自己动手罢。
晴儿开始娓娓道来:“公子,这四天里,令尊和这次在事件中过世的人都已经安葬下去了,皇上说兵部原来就给过令尊昭信校尉之职,只是令尊从来不用罢了,这一次令尊立下大功,皇上追授他为三品昭武将军之职,允许葬入中山王陵。
其余死去的仆人也被追封为显武校尉,他们合葬在老王爷墓地的旁边,皇上下旨合冢的名称为‘义冢’,徐老爷还把这些人全部都放进了族谱,以后也可以受到族中香火的祭奠。
还有公子你,被皇上封为东城兵马指挥司副指挥,待你身体好转以后就可以去上任,公子,我听说这是七品的官,跟县太爷一样大,你还这么年轻就封这么大的官,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张十七却一脸黯然:“所有人都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纵然给我天大的荣耀,又有什么意义!”
晴儿连忙安慰道:“公子,你别伤心了,虽然张老爷和徐七他们过世了,可是保住了燕王和晋王、保住了徐家、也算是大功一件!”
张十七心里何尝不知道晴儿所说属实,只是对他而言,这样的巨变几乎在一夜之间发生,让他如何能排迁,他咬着牙,捍着拳头,让自己强自慢慢平静下来,又问道“那可有查清那些刺客的来向?”
晴儿摇了摇头:“龙虎营的人把戏班所在的戏园子查封后,把里面的人全部都给抓了回来,一个一个全都严加拷问,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得到有效的线索。
那里面的人只交代这个戏班已经存在十年以上了,而那些刺客进戏班的时间有早有晚,但就算最晚的也都超过了两年,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北元的刺客。
不过案子现在已经移交给锦衣卫北镇抚司了,就连徐河都下了诏狱,前途堪忧!”
一回想起那天刺客首领被自己挟持以后就主动自杀,张十七的脸色就阴沉的可怕:“这些人潜伏多年,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对付燕王这样的重要目标,如果没有义父,恐怕他们真的会成功,那些刺客呢?难道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晴儿摇了摇头:“那些刺客的牙齿中都藏有毒药,就算是重伤的人,也都服毒自尽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所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查到这些人的身份。”
张十七冷冷地道:“换成敌人的角度来说,这些人也许很可敬,他们在来中原之前,就没有打算再回去,到了中原以后,也是做着最低贱的职业,只为等待最好的机会。
至少义父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身份,西域少林,很好,虽然义父让我发誓不让我报仇,但是我知道,义父是怕我有危险,我一定会武功练到天下第一!我会让天下人知道,只有被灭掉的西域少林,才是最好的西域少林!”喜欢光寒九州录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光寒九州录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