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丘道长疯了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夕阳村。
村里人都说他私自带人挖墓惊动了鬼神,那埋藏着三十多具尸体的尸坑是被诅咒的。
牛爷才不管这一套,依然挨家挨户的去抓人挖墓,只不过这一次抓人明显有些不顺利,很多人家开始找借口,不是病重就是失踪,最后牛爷只带了十几个人上山。
没有了千丘道长的“指点”,这一天都是四处乱挖,显然不会有什么收获。
牛爷有些气极败坏的拍着桌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要不就把那个千丘治好,要不就再去找一个风水先生。”
一个手下说道:“牛爷,我们这里穷山僻壤的,哪来的风水先生。”
“这里找不着,就出去找。”牛爷踹了那手下一脚。
手下急忙道:“牛爷,离这里最近的是双合镇,双合镇又临着大谷山,山上都是土匪,谁敢去啊。”
“没用的东西,几个土匪还能把你吃了不成,赶紧去。”
这些人倒不是真的怕土匪,而是出村坐船、坐车、吃饭、睡觉都要花钱,这牛爷一个子儿都不给只想着让他们去找人,他们上哪儿找去。
但这手下也不敢忤逆牛爷的意思,只好怏怏的退了出去。
就在牛爷还在忧心风水先生的事情时,夕阳村里又出现了一件恐怖的事。
那日前去挖过尸坑的人,他们的身上都开始长出密密麻麻的红点子。
又过了一日,村子里长红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不知道是什么病,村里一个赤脚大夫看了之后也束手无策。
不仅如此,每到夜幕降临,村里人就会看到村里头四处飘荡着幽绿色的鬼火,有些人家的大门会被拍得哐哐作响,打开门一看,屋外有血脚印,门上有血手印,而且那些手印和脚印都只有一侧。
“这是感染了瘟疫,受到了诅咒。”村里终于有老者站出来说话了。
久阳村这些年来,一直有人不断的上山挖墓,这些人没挖到什么值钱的大墓,倒是挖了不少的小坟墓,而这些坟墓不过都是普通老百姓家的,这些人的坟墓被挖,孤魂野鬼四处游荡,只能来找挖了他们坟墓的人。
最关键的是,最近挖得那个尸坑,尸坑中的人应该是感染了瘟疫的病人,为了防止他们的疾病传染,所以才被埋在了山上,虽然过了多年,但是病毒不会死,在这些人把这个尸坑挖开之后,病毒再次被他们携带了出来,现在正在村子里火速蔓延。
夕阳村的人都知道瘟疫的恐怖,当初战乱的时候,很多村子因为死人太多而产生瘟疫,大半的人都是从那个人间炼狱里逃出来的。
村子里起疹子的人还在不断的增加,一时之间,久阳村的上空被阴云笼罩,染病的人家乱成一团,没染病的人家人心惶惶。
偏在这时,牛爷又带着人挨家挨户的拉壮丁去给他挖墓。
村民们都被他吓怕了,一边骂他一边又不敢反抗。
就在大家左右不定的时候,牛爷的人和老李头起了冲突。
大家听到外面的声音,纷纷走出家门查看。
只见老李头瘸着一条腿,被他的孙女搀扶着,正指着牛爷的鼻子大骂:“这山里根本就没有墓,如果不是你们非要挖个墓出来,怎么会把这些瘟疫的病毒挖出来?又怎么会触动山上的山神,那些恶鬼为了报复我们,夜夜拍门,一旦沾上便是死路一条,如果再挖下去,这个村子早晚会被你们毁了。”
牛爷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村里还有人敢与他当面对峙。
“你个老不死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牛爷抬起腿,一脚朝着老李头的断腿踹过去,只不过他的脚刚抬起,突然有东西砸在了他的膝盖处,当即痛得他哀嚎一声。
围观的村民只看到牛爷惨叫,却没看到暗中伤他的是什么。
小金见了,立刻尖着嗓子说道:“是鬼神,鬼神在惩罚他。”
众人听了,立刻都信以为真。
“胡说八道,有个屁鬼神,老子才不信。”牛爷指着面前的村民:“我告诉你们,赶紧给我上山挖墓,每家必须出一个人,就算断胳膊断腿也要给我爬上去挖,不挖到宝物,你们全都得死……。”
一个死字刚说出来,牛爷的嘴巴上就挨了一下,这一下直接打掉了他的两颗门牙。
言卿看了眼身边站着的时霆,在他的右手当中握着几粒小石子,他轻轻搓着这些石子,发出细微的响动。
“谁,谁他么的背后搞鬼?”牛爷一张嘴,喷出一口血和两只大白牙。
他身边的手下见了,也都警惕的看向四周。
“大家看。”老李头扬高了声音:“牛一石触怒鬼神,大逆不道,现在得到了上天的惩罚。”
牛一石是牛爷的大名,大家平时碍于他的淫威从来不敢直呼其名。
牛爷大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老不死的给我扔到山里喂狼。”
牛爷身边的人冲上来时,不知从哪又飞来数块石子,这些石子准确无误的打在这些人的脸上。
“见鬼了。”牛爷和手下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些凭空飞出来的东西到底是哪来的,这些村民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本事。
“大家听我说。”老李头举着手中的一根木棒喊道:“我们现在已经染上了瘟疫,恐怕没有几天活头了,但牛一石和他的老子还安然无恙,而我们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被他们害的。”
他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老头:“老犯,我的儿子和儿媳妇都是上山挖墓的时候摔死的,而你的两个儿子也是因为山体塌陷惨死山上。还有老徐家的小儿子,老七家的孙子孙媳……还有这村里断了胳膊伤了腿的大大小小的活生生的人。”
老李头越说越激动,嘴唇上下颤抖着:“我们都是从四面八方逃难而来的,久阳村虽然穷,却是个平静安宁的小村子,都是因为有牛一石和他老子这样的人,大家才会家破人亡,民不聊生,乡亲们,牛一石父子的所做所为已经天怒人怨,此时我们不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
时霆听了这话,突然推了站在自己前面的青年一把,那青年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扑向了牛爷,虽然并非是他主动的,但在众人眼里却是他的奋勇一扑。
这个青年不知不觉中做了出头鸟,当他看清自己扑倒的人是牛爷的时候,对他的畏惧之心让他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可是想到自己父亲的惨死,想到自己身染绝症,他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于是,他抡起拳头,一拳砸在了牛爷的鼻梁上。
其他村民见了,也都抄起就近的工具,一窝蜂似的冲了上去。
牛爷平时带着几个爪牙耀武扬威,因为没人敢反抗,久而久之就觉得自己能够以一敌百,现在上百号的村民扑上来,这样的架势是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牛爷还没来得及尖叫,已经被人团团围住,紧接着各种棍棒石块就朝着他的身上招呼,他的那几个爪牙也没幸免,被几十个人围在中间,只能听到一声声惨叫。
“你们在干什么,简直反了。”村长带着两个人闻讯赶来,掐着腰显示他村长的威风,“你们都快给我停下来,你们这群刁民。”
村长以为这些人一定会乖乖的听话,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人群在听到这个让他们咬牙切齿的声音时,纷纷转过了头。
村长在这些人的脸上看到了憎恶,杀气,在那一瞬间,这些平时忠于他的村民好像变成了恶鬼。
当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那些没插上手殴打牛爷的村民立刻拿着工具朝着村长包围了过来。
时霆拉着言卿退到了人群之后,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场“爆动”,这是久阳村的村民们积攒了多年的愤怒,这愤怒早就已经膨胀壮大,只不过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宣泄口,现在,有人替他们打开了这个口子,积压已久的仇恨疯狂涌出,比得过枪炮的杀伤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疯魔的村民们才渐渐停止了激进的行为,而被他们围攻的牛爷等人已经倒地不起,早就断了气儿。
时霆是执法者,但他对于眼前的纷争却没有出手制止,因为在这个法外之地,有些事情是用法律解决不了的。
他不喜欢以暴治暴,但有的时候,这无疑是最好的方式,因地制宜罢了。
村民们在打死了多年的仇人之后,虽然十分痛快,可一时间又有些茫然。
“反正我们也活不了,无所谓。”有人大声喊了一句。
虽说如此,可是谁愿意死呢?
这时,言卿突然站出来说道:“大家先别灰心,我略必医术,愿意为大家看病,不管治不治得好,总要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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