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说:“她家的卫生间里,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是洗手盆和洗衣机,剩下的三分之二,让那几个大水桶几乎占满了,我看那个女人洗衣服的时候,完全是在夹缝中求生存,连腿都伸不开。”
“养鱼的人,存水是不能断的,所以那些桶的位置不会挪动,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完成分尸几乎不可能。而且你看水桶下面的沉淀,最少有三天时间没有动过,水质也很清澈,所以在这段时间内,这个卫生间没有被彻底的清理过。”
小白听了连连点头。
“走吧,去六楼看看。”
小白在六楼敲了一会儿门,里面同样没有回应。
时霆说:“这家是在市场卖肉的,这个时间不在家也很正常,先下去吧。”
就在两人准备下楼的时候,一个身材微胖的女人正往楼上走,看到两人,女人不由多看了几眼。
“你是这家的主人吗?”时霆突然问。
那个女人愣了一下才点点头:“是,你们找谁?”
“我们是警查,麻烦你配合一下调查。”
小白刚要亮出证件,就见那个女人转头就往下跑,小白急忙大呵一声:“站住。”
时霆眼疾手快,向下蹿出两步就抓住了女人的手臂。
这女人长得膀大腰圆,回头就冲着时霆挥了一巴掌,时霆向后一躲,同时将她的一只手别在身后,迫着她转了一个圈儿,一张脸被紧紧的按到了墙壁上。
“别动。”时霆沉声警告:“袭警这个罪名够你进去坐一阵子了。”
女人听了,突然大哭求饶:“警查同志,我知道往猪肉里注水是不对的,求你们念我是初犯,就别抓我了吧?我保证以后本本分分做生意,再也不想歪门邪道了。”
小白听了这话,忍不住嘴角抽搐,他以为抓住了案件的线索,没想到牵出来的竟然是猪肉注水。
时霆也没想到女人是因为这个事情才选择逃跑,于是便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我们是刑警,猪肉注水这种事情不归我们管,那是工商局的事。”
“你们,你们是刑警啊?”女人有些讪讪的,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刑警找我干什么,我没犯法啊。”
“只是想让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现在要去你的家里看看。”
女人仿佛松了一口气,“好好好,只要你不是抓我给猪肉注水这件事就行。”
女人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家里比较乱,不用换鞋,就这样进来就行。”
时霆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儿,正如女人所说,这个家又脏又乱,茶几上面堆满了各种没有收拾的垃圾,厨房里的碗筷堆了高高一层,卫生间里的脏衣服丢了一地,似乎是在准备清洗。
时霆走过去在这些衣服当中一件一件的挑着看。
“警查同志,我没干坏事啊,天地良心。”女人信誓旦旦的保证。
小白往马桶里看了一眼,立刻捂住了鼻子:“大姐,你这马桶几天没刷了啊?”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在市场上卖肉,两三点就要起来去进货,之后一直卖到市场关门,十点钟回到家吃口饭就要赶紧睡觉,哪有时间收拾啊。让你们见笑了,这家里的确是太脏了。”
这次不用时霆说,小白也知道这间屋子里不具备作案的条件,一般杀人分尸之后,整个房间都会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有的人甚至还会进行重新装修,企图彻底掩盖犯罪痕迹。
“请问你认识楼下四楼的住户吗?”
女人仔细想了想,最后摇摇头:“不认识。”
“五楼呢?”
“五楼的也没见过,就算见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几楼的。”女人说:“虽然我在这个楼里住了挺多年,但是邻里邻居的几乎没来往,也就跟一楼那个大叔有点交情,因为他总坐在门口打发时间。”
城市不似农村,在这严丝合缝的水泥砖头之下,哪怕是住在同一座楼里都是互不相识,住了十几年也不知道邻居的脸长什么样的人,比比皆是。
“大姐,你不是在市场卖肉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小白好奇的问。
“没零钱了,我回来拿点零钱,也是不巧,正好就碰上你们。”女人干笑两声,“刚才完全是误会,是误会。”
“那没什么事了,你继续忙。”小白说:“方便的话留下电话。”
女人从兜里掏出一张油腻腻的名片递过来:“这上面的两个电话都是我的。”
“谢谢配合。”小白接过来,同时补充了一句:“大姐,往猪肉里注水虽然不归我们管,可是一旦被查到,罚款可不是小数目啊。”
“呵呵,知道知道,现在猪肉价格高,老百姓都吃不起,来买肉的人远远没有以前多,唉,我也只想着养家胡口贪点小便宜,你们放心,我以后一定不这么干了。”
在女人的连连保证之下,时霆和小白再次来到四楼。
小白敲了敲四楼的房门,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可能人不在家,等晚上再来试试。”小白说完又好奇的问:“时队,你刚才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六楼的住户,六楼有三家呢。”
时霆说:“看手。她的手皮肤发红,而且非常油腻,指甲缝里还有血渍,这双手一看就是经常接触生肉制品的,再结合那对夫妻的话,不难猜出她就是六楼的户主。”
“原来如此,时队,你观察的可真够仔细的。”
时霆看了他一眼:“这种简单的问题,希望下次是由你来告诉我。”
小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是。”
两人回到三楼后,小夫妻家的下水道已经被整个拆除了,卫生间里狼藉一片。
言卿正蹲在地上,用夹子夹起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仔细观察。
时霆看到她神色专注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奇。
他自入警队以来,接触过的女法医屈指可数,在整个行业当中都是凤毛麟角。
比起做一名整天接触尸体的法医,很多人都会选择去做医生,医生的收入高,接触的东西也干净。
她相貌出众,能力超群,却是单身,她的二婶在相亲前一定会对她千叮万嘱,让她不要向对方透漏自己的职业。
时霆想到此,不由扬了一下唇。
“怎么样?”
言卿听到从头顶传来的声音,动作熟练的把那些组织碎块放进了证物袋。
“经过初步判断,这些组织都是属于人体的,你看,这有两根断指,虽然很小,但也能看出是一小段指关节。”
老范捂着鼻子说:“凶手也真够狠的,把人剁的这么碎。”
“就找到这些。”负责的警查用袖子擦了下头上的汗,“应该都顺着下水管冲下去了。”
老范一听,头就老大,从下水管冲下去,一定是进了小区的化粪池,这也意味着,他们还要去把化粪池过滤一遍。
这是最让老范头疼的活儿,不仅工作量大,最难忍受的就是干完活后那一身的臭味,几天也不消失。
“唉,这几天又要睡局里了。”老范耸了一下肩膀,“上次掏了一个化粪池,我老婆就把我赶到客厅里睡,结果睡了一晚上,客厅都不给睡了,让我去阳台上搭帐篷。”
老范的话虽然有点开玩笑的成分,但大家都知道这活有多不好干。
“走吧,不好干也得干。”老范挥了一下手,“走走走,干活。”
时霆说:“光靠我们也不行,从附近的辖区派出所调些人来帮忙,再联系下环卫部门,他们那里有专业的工具。”
“是。”老范眼睛一亮,“还是时队有办法。”
这工作量一下子就减轻一半了。
老范离开后,言卿才从地上站起来,她把收集来的组织碎块交给葫芦,葫芦则忙着往上贴标签。
“咦,你这脸怎么了?”言卿眼睛尖,一下就看到了时霆脸上的划痕。
时霆自己还没注意,下意识的摸了摸:“怎么了?”
“伤口粗糙不整齐,应该不是利器划伤的,嗯,看这形态,很像是指甲。”
时霆这才想了起来,“刚才遇到六楼的住户,她以为我们是来抓她的,逃跑的时候反抗了一下。”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的力气真是大,再加上时霆有意收敛了力道,所以才被她划伤,但这伤口又细又小,他根本没有注意。
“逃跑?她有嫌疑?”
“她给猪肉注水,以为我们是因为这事儿来的。”
言卿扑哧一声笑了,笑过之后就从一边的工具箱里拿出一块创可贴和一小球酒精棉。
“我给你处理一下。”
这样的伤口对时霆来说根本就是视而不见的存在,但是听到言卿要给她处理伤口,他竟然没有推拒,还乖乖的把脸伸了过去。
为了迎合她的身高,他微微低下身子,而他的视线正好与她的脸对齐,她恬静素雅的面孔就那样撞进了他的眼底。
言卿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而是专注的给他的伤口消毒,消毒完了又用创可贴贴好。
这一系列动作她做得非常熟练,不过就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可她的脸离他这样近,呼吸轻轻的落在他的面孔上,让他有一瞬间的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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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