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兮拿起馅饼就大口吃了起来，她实在是太饿了。
吃了一块馅饼后，她又将另一张放到了厨房里，准备留着明天再吃。
那几个苹果，她也没舍得动，都小心翼翼的存放了起来。
她刚去舞厅上班，还没有挣到第一笔工资，昨天又因为化妆盒被砸的事情赔了钱，估计开到手里的已经所剩无已了。
所以，她必须珍惜每一分钱。
舞厅每天散场，都会有客人留下的花生瓜子，她准备晚上收集一些带回家 。
昨天陈小曼的事情影响很恶劣，因此领班让她两天不准登台，而她则接替了陈小曼的工作。
沈若兮知道领班没那么好心，她能接替陈小曼，大概是有客人在领班面前点了她的名字。
晚上，沈若兮没在化妆室里看到陈小曼，倒是云静不听她的劝告，趁着没人又来跟她说话。
“我听说小曼姐病了。”云静在舞厅里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像云朵一般的安静毫无存在感。
其他歌女聊天的时候，就算她坐在一边，她们也会当她不存在。
云静不会讨好客人，行为又古板，她能继续留在红门是因为她有一副好嗓子。
沈若兮画眉的手一顿：“病了？”
“昨天出了那样的事，小曼姐一股火气冲上来，直接气病了。”云静说道：“小曼姐平时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应该很久不会想要出来见人了。”
沈若兮挑了一下嘴角：“她是平时嚣张惯了，受了点挫折就能气病。”
“她和媚媚是舞厅的头牌，特别是媚媚，有人捧着，想不红都难，平时自然心高气傲了些。”
沈若兮自然知道，像媚媚这样的头牌，身后一定会有一个财大气粗的人捧着，不然舞厅里的歌手这么多，更新换代的这么快，没有人可以长期屹立不倒。
大家所说的这个媚媚，沈若兮还没有见过，自她来上班后，媚媚就一直在生病。
不过生病只是敷衍的说法，云静听别人说，她是陪着一个大富豪游山玩水去了。
“媚媚一心只想嫁进豪门。”云静感叹道：“但是真正的豪门怎么会要一个歌女？那些有钱人不过就是玩玩罢了，他们是不会付出真感情的。在他们眼里，女人不过就是物件，花钱就能买来，玩腻了就可以顺手扔掉。”
云静说得就是现实，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那些人都是来买醉买乐趣的，谁会傻到跟一个歌女舞女谈感情？
“不说了，我还要去上妆。”云静说着就往沈若兮的面前放了一包东西，“这个给你的。”
沈若兮刚要推辞，她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真是……。”沈若兮无奈的摇摇头，哪怕她一再的警告她，甚至是向她冷脸，可她就是喜欢跟她说话，赶也赶不走。
沈若兮孤单一人惯了，突然有个人对她嘘寒问暖，每天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有些不适应的同时，其实感觉还挺奇妙的。
她拿起面前的袋子，看了看上面的字迹，是一包进口的饼干。
沈若兮经常食不果腹，因此看起来十分瘦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也不知道云静是怎么知道她吃不饱饭这件事的，才会送她一包饼干。
沈若兮抿唇一笑，哪怕是一包小小的饼干，也让她在这个满眼势利的地方感受到了温暖。
晚上，沈若兮要唱三首歌，有一首是独唱，另外两首是和舞女一起完成。
在她唱完第三首歌的时候，领班便来到了后台。
“沈若兮。”领班叫住正要卸妆的沈若兮，“你过来一下。”
沈若兮把摘下的耳环重新戴好，新身来到领班身前。
“戴先生让你过去一趟。”领班一副你走狗屎运的表情，“你还真是好运，竟然能得到戴先生的青睐。”
沈若兮知道，只要她在这里继续做事，就免不了要见客人。
红门舞厅的歌女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是有些客人强势霸道，仗着有钱有势也可以为所欲为，而舞厅领班只会睁一只眼闭着眼，毕竟万事要以舞厅利益为大。
“快点把妆重新画一下，别让戴先生等急了。”领班又叮嘱道：“沈若兮，看清自己的身份，别再像上次一样不识抬举。那个文仁亲王不是我们辛国人，不会无趣到在辛国找你的麻烦，但戴先生不同，他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你彻底消失。你觉得谁会在意一个歌女的去向吗？”
领班走后，云静急忙跑了过来。
“若兮，领班刚才找你干什么？”
沈若兮道：“她说戴先生让我过去一下，你认识这个戴先生吗？”
“戴先生？”云静捂住嘴巴，似乎十分惊讶：“不是会戴京先生吧？”
“他是什么人，听领班的口气，好像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戴京是政符那边的人，家里资产丰厚，戴家是富豪，而戴京在青砖楼里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云静回忆道：“戴先生倒是经常来我们这里，却从来不曾找过歌女陪酒。以前媚媚想尽办法想要引起戴先生的注意，可戴先生每次只是打赏，却不曾与她有 过什么亲密的接触。”
“那么说，这个人其实不是个好色之徒。”
“这可说不准，说不定是个隐藏的变太。”
沈若兮被云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多加小心的。”
“若兮。”云静拉住她的衣袖，“戴先生这次找你，不管目的是什么，你现在都成了众矢之的，如果媚媚回来知道了，她一定会百般千般的为难你。”
“我知道。”沈若兮拍了拍她的手：“该来的总会来，躲也不是办法，而且我来这里唱歌，就是想红想出名，因为只有红了才能赚更多的钱，才能有机会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云静叹息一声：“我也想做自己的主，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那一天。”
说话间，外面再次传来领班的催促声：“沈若兮，你还磨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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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