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可一句话让在场商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七十万石粮食已经比得上在座一些人的粮食储备了,这陆源难道那么有钱?
而此时,等众人都看过来,陆源才不慌不忙道:“见过诸位,现在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在下陆源字瀚文(林白所取),是林德正先生弟子,是河下学宫学员,是虎牙商会会长!
诸位,若是再以厨子称呼我,就不要怪我把玩笑当真,告知家师了!”
“好,不愧是我好友的弟子,当真有他年轻时候的风范。”
随着石知府亲自出言赞叹,众人也跟着应和。
有些非姚德一伙的还纷纷示好,场上的主角一下子从姚德变成了陆源。
姚德碍于石知府,并不敢发作提前离场,硬生生憋到最后才满身火气的离开。
进入姚府之后,姚德大怒道:“该死的陆源,来人啊,快去取来我的信鸽来,我要让他这二十万石粮食消失一空,看他到时候那什么先给知府!”
……
而陆源则是留在石知府那里,后者很看好他,留他享用晚饭。
石知府亲切得对陆源道:“瀚文啊,我和你先生本是同窗,以后你就叫我的石先生就行了,没问题吧?”
陆源见石富来终于喊自己的字,便知道自己终于和这个羊城明面上最大的官关系拉近了,自然不可能反对,当即从善如流:“学生陆瀚文见过先生!”
“多的我就不说了,你和姚德的关系尽量不要闹得太僵,对方有个舅舅在应天府为官,应天府可是天子脚下,若是有大官下来问罪,我和你师即使保住你,最后你前途也就没了,你懂吗?”
“我会谨慎对待的!”陆源感激道。
石富来很是满意得看了陆源,又道:“之前我看你在台上欲言又止,是想说什么事情不方便吗?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
于是陆源便将准备回去对林白讲的那些顾虑全部说出来。
石富来不是蠢人,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现在被陆源这么简单明了的摊开来放在他面前,以他混到知府的学识才干,又怎么能听不懂?
当场气得拍桌子大骂,惊得外面的侍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差点就冲进来挥刀把陆源斩首了。
“退下吧,以后记住陆源是我半个门生,不得怠慢!”
“是,大人!”
等他们退下之后,石富来的怒火才稍微消散一点,烦恼又徒然增多。
“这若是真被你言中了,他们的行为岂不是会让我做出错误决策?这满城的百姓又该如何?”
石富来满是愁容道。
陆源则斟酌措辞道:“办法还是有的。”
“快说!”
陆源见石富来如此焦急,便道:“首先我家中还有五十万石粮食,我会拿出其中大半以高出原有市价两文钱,也就七文钱的价格出售。”
“额,您先不要瞪我,若是我如此让那些商人赚一点的话他们是不会甘心的,那些商人宁愿将粮食烂在仓库,都想着囤货居奇想各种法子买出个天价粮食!”
“便是现在市场上的大米,也有很多已经涨到十文钱一斤了!我卖七文钱就是想要压价,利用百姓舆论试试能不能挽回一些商人的良心。”
“说白了就是需要百姓自觉,而我能做得便是尽量在这件事上帮忙!”
“第二,编造各种小故事,将故事传遍大街小巷,尽量传一些为国牺牲,平价出售粮食被称为大善人,灾难过后因为名声而发了家的故事,切记不能编造一些散尽家财救济灾民的故事,太不实在,商人听了之后反而会觉得反感。”
“如此一来,七文钱已是大赚,同时还能收获漂亮的名声,想必会有很多商人会去出手七文钱的粮食。”
“第三,便是出动大量人手控制城内治安,并保证救济粮分到每一个需要救济的民众手中,前几日一夜之间蝗灾传得到处都是,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捣乱,这时候可是最容易产生混乱,往往一场纠纷就可以压垮百姓!”
听到这里石富来忍不住问道:“可是,我拿来那么多的人手?”
陆源道:“人手直接从百姓中选拔,每天发两斤粮食作为酬劳,并实行检举制度,无论是百姓举报还是内部人举报,皆不实名制防止报复,一旦查明严惩不贷,关键时候甚至可以杀鸡儆猴!”
石富来抚手连连称赞:“好方法,好方法!”
陆源也露出一丝笑意:“光是如此还不够,我需要您做一件事。”
“何时?”
“吃蝗虫!”
“什么?我怎么能够吃……”石富来脸色一变,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等候陆源下文。
陆源微微苦笑:“大人,蝗虫油炸之后很香,鸡肉味,嘎嘣脆!”
“百姓们不是苦于蝗灾吗?我们可以支油锅免费帮百姓油炸蝗虫,让百姓们发动主观能动性,争取把蝗虫吃光,但蝗虫油炸这种吃法没有人听说过,大人您都闻之色变,只有您作为表率,带头吃蝗虫方能带动百姓一起去捕捉蝗虫下油锅!”
石富来拉着脸扯出几道皱纹:“道理是这个道理,那东西真的能吃吗?”
陆源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明天上午你去林府,我亲自下厨来一道油炸蝗虫,你尝过之后没有问题觉得可以接受的话,那么明天便可以开始宣传蝗虫可油炸烹饪了!”
“大人您想,如果我们羊城抵御蝗灾的同事还灭了黑风寨,那么一定会得当皇上的青眼,未来很有可能更进一步!”
“好,就按你说的办!”
石富来想到美好的未来,一咬牙就同意了。
两人之后有接着吃饭谈了些家常,然后石富来更是亲自将陆源送到大门口。
看着陆源的背影,石富来暗骂一声:“德正这家伙倒是好运气,收了一个好弟子,有了他的帮助,日后一定会仕途无忧!”
最关键的一点石富来压在心底没说:这小子不当官,日后好拿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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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