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第一次跟着陆栎上战场的时候,安夏白亲自前去相送,比起自家夫君,她更担心这个姐妹的安危,于是便对她说:“要记得保重自己。”
如晴笑出一口白牙来:“我肯定会保重的。”
他们这一回上战场,用的也是安夏白提出来的计谋,这一计看起来很是凶险,因为陆栎这一回要去攻打的是梁国的军队,如晴则是作为先锋冲在最前边,安夏白不是没有劝过她先缓缓,下次再去,可是如晴偏偏不听。
她拍了拍安夏白的肩膀,一脸坚定的说:“夏白,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无奈的安夏白只能目送着她随着黑压压的军队远去。
军队离开南淮城以后,城里的事情便全数押到安夏白的身上,虽有沈崖帮忙分担,可是安夏白看沈崖的情况似乎也不乐观,寻思着如晴这是头一回上战场,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便尽可能的把事情都揽到自己手上。
如此以一来,她便整天忙里忙外。
这种忙得晕头转向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大军归来才结束。
如晴与陆栎他们都平安回来了,而且一并带回来的,还有几位梁国的将领。
如晴指着那些战利品,以及战俘笑眯眯对安夏白说:“那些人都是我抓的,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安夏白欣慰的点了点头。
活捉敌国将领们,而且一抓还是好几个,如晴这种能耐,可不是用厉害两个字就能够形容的,她沉默了片刻,才笑着,夸赞如晴说:“如晴你确实是将领之材。”
一句夸赞的话语把如晴哄得找不到北。
他们南淮城的人因为打了胜仗而欢喜,而京城的人则是恰恰相反,其中最为烦躁的人当礼王莫属,毕竟当初同意让封百林前往梁国与其赛达成合约的人是他,现在指挥战场导致失败被俘虏的将军,也是他这边的人,如此一来礼王的心情糟糕透顶,整日脸色阴沉的想要要下暴雨的天空一般。
谁都能看得出来礼王现在心情不好,偏偏有人不识趣,非要来找事。
那人便是其赛。
梁国被俘虏几位将领,哪里受的了这口气?其赛是来找礼王问罪来了。
乱成一锅粥的京城里,唯独熊羧水一个人整天乐呵呵的。
之前把礼王的心勾走的那个小将领打仗打输了,这也就意味着现在礼王手下可用的武将又少了一个,他作为一个不曾在陆栎手下吃过大亏的将领,今后必定会得到礼王器重,而且最让熊羧水高兴的事情是,其赛要递给礼王的书信,必须经过他的手。
现在熊羧水可是礼王手下最亲近的大臣,没有他的同意,一般人的书信递不进去,其赛也不例外。
使者为了书信成功递到礼王手中,每一次都往熊羧水府上送不少值钱玩意儿,如此忘返几次,熊羧水的家都快富得流油了,不过他从来都不嫌多。
就在熊羧水乐呵呵的想着如何让其赛那边的人送上更多金银珠宝的时候,下属递上来一封奏折。
熊羧水瞥了一眼,发现那奏折竟然是方振写的。
哼,这个方振,没想到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了,竟然还是不死心,他真的以为礼王手下没有可用之人么?
下属见他脸色有异,便忐忑的问:“将军觉得这封奏折应该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熊羧水冷笑一声说,“当然是扔掉,方振的奏折送到礼王殿下眼中,岂不是脏了礼王殿下的眼睛,赶紧的,拿走扔掉,今后这个人的奏折千万别再送过来了,你也知道现在礼王对方振是如何态度吧?他就是个废物而已,写的奏折礼王殿下也根本不会看!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下属苦着脸点头。
熊羧水以为方振这一封书信丢掉之后,方振就会比以前消停一些,他万万没有想到,方振是这么执着的人,第一封奏折送上去没有回复,他便送第二封,第三封......一直送到现在足足十封了,却仍旧不消停,也不知道他奏折究竟还能写什么!
差点被气得吐血的熊羧水打开折子一看,发现其中内容竟然是劝礼王去见其赛,愈发生气起来。
礼王与其赛面对面说话,今后岂不是没有书信往来了?那自己的回扣还怎么拿?不行不行,这件事必须要阻止,千万不能让礼王与其赛相见。
而另一边的方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礼王虽然反感自己,但是不至于连自己提出的建议都不过问,更不采纳,其中必定有猫腻!方振踌躇许久,终于把那位负责递交奏折的内管给约了出来,当面询问久久没有礼王回复的原因,内官哭丧着脸说:“将军,求您别问这件事了,看在您问的份上,便告诉您一件事吧,之前您递交的奏折,其实没有任何一封成功落到礼王手上,都被人给截下了。”
往后的话,内官没有多说,但是方振已经猜出来了。
这偌大京城,敢在礼王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而且还故意针对他动手脚的人,也就只有熊羧水一个!他仗着自己现在是礼王手下最大的亲信,便为所欲为到如此地步!
方振越是往下想,就越是恼火。
他本来也是一个直性子,奏折抵不上去,便决定换一个方法,那便是求见礼王。可他没想到的是,礼王现在竟然厌恶他到如此地步,人已经在王府外求见了,可礼王却还是迟迟不让人上前来领他进去,只让人在外边站着。
方振忍着恼火站了小半天,只迎来一个陈莲。
“殿下还在怪罪你。”陈莲神情淡漠的走到方振身边说。
方振自然知道她口中的怪罪,究竟说的哪件事,礼王肯定还在因为之前的高人去不复返的事情耿耿于怀呢,他作为引荐之人,必定要受牵连,熊羧水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敢光明正大的对方振的奏折下手。礼王的性格阴晴不定,谁都不能够肯定他的怒火究竟什么时候会消失,所以连带着,礼王身边的近臣都没有人愿意帮方振。
方振叹了口气,说不上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怒火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身为臣子,他当然是希望自己效忠的君主能够多看自己两眼的。
可惜礼王没有,
陈莲看出他的失望,上前一步笑笑说:“明日你的奏折,就交给我,我帮你递上去便是。”
方振面露惊讶,现在的陈莲可是礼王身边的大红人,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礼王眼中的分量,这样的一个人愿意帮自己递奏折给礼王,难道一点都不怕被牵连不成?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陈莲仍是笑眯眯的模样:“我想跟将军您打听打听高人的事情。”
方振浑身一震,眼眸中尽是震惊之色:“你怎么会对她感兴趣?”
“她在某些事情上,尤其是在民事上颇有见地,我很仰慕那位,所以想多了解她一些,将军为何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陈莲眉峰一挑,促狭的问,“是不愿意说,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方振一看陈莲脸上表情,就知道之前的事自己根本瞒不住,眼前这位,恐怕已经知道安夏白的身份了。
既然如此,那跟她说起也无妨。
“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吧。”方振转过身,毫无留恋的离开了礼王府,陈莲随即跟上,
两人一同去往酒楼,便是之前安夏白开的那一家酒楼的隔壁。
到了包厢,方振便把自己知道的与安夏白相关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给陈莲说了个明白,越是说到后来,陈莲的眼睛就越是明亮,到后边竟像是落入星辰一般,满脸的敬佩:“原来陆夫人竟然是这样聪颖的人物,只恨之前没有什么机会,不然我一定要多跟她交流交流才是。”
方振说起安夏白这个人,神情也很是复杂:“如若她是男儿,恐怕这群雄逐鹿一事,也有她的份儿吧。”
陈莲不愧京中对她君子的赞誉,承诺过的事情,第二天果然办成了,次日一早,她便攥着方振的奏折,一路来到礼王的书房中,恭恭敬敬的行礼说:“殿下,属下有一封奏折想呈给您过目。”
礼王一听笑了。
这陈林分明没有入朝为官,平时都是跟在自己的身边,为何还要学别人那样写奏折,这样不是很麻烦么?
礼王奇怪归奇怪,不过陈莲递上来的奏折,他还是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看到最后,他才明白陈莲专门来递这封奏折的原因。
“你与方振有交情?”
陈莲摇摇头:“此前并没有私下说过话。”
那就奇怪了,若是陈莲与方振之间没有什么交情,那为何方振的奏折会由陈莲来送。
似乎是看出来礼王心中困惑,陈莲搬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解释说:“属下昨日回王府的时候,在门口遇见方振将军,与他闲聊几句,得知他连着递上来的几封奏折都不翼而飞,他怀疑殿下这边有事,所以向属下询问。”
礼王一听不解问道:“他之前从未递上来过奏折。”
“可在门外的时候,属下亲耳听见方将军说有........”
罢了,这件事继续深究只会徒增麻烦,不如不问,礼王转了转眼珠子,沉着脸对陈莲说:“本王要约见其赛,这件事由你操办。”喜欢落跑皇后:陛下求放过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落跑皇后:陛下求放过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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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